“但是我王家有痴心女子,为你产下一女,两百年了,你不管不问。张元烈,此事难道你不负心吗?”
“……产下一女?”
就算不计青阳子那一身通天彻地的可怕修为,这句话也让张烈心神为之大乱。
当年,张烈与王婉仪之间勾心斗角互相算计,王婉仪以通幽心诀,想要转质化形,掠夺张烈一身天道筑基。自己知道这一点,但是王婉仪本身也是姿色条件极为出众的绝世女冠,她送上门来,自己就当她是送上门的便宜给占了。
当年两人颠倒缠绵的次数,张烈自己都记不住,他当时只关注自己能否守住根基了,当时修炼的是先天五太五德功,大部分的元神精气都守住了,但是要说一丝半点都没有外泄出去,凭张烈自己那个时候的修为还做不到。
但张烈真的没想到,王婉仪会为自己生下孩子。
……
离华岛,大乐宫。
奢华的黄金殿内,裏面有一张巨大的白玉之床,上面铺着朵朵白色花瓣,一位身高两米肌肤如玉般的美艳女子半躺半靠于两名肌肉男子的身上。
她披着白纱,肌肤粉|嫩有致,容貌端庄,常带怜悯,身材虽然高大,但是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散发着无法言喻的魅惑。
任何人见到她的第一眼,都会觉得:非如此的身量,无法容纳如此多的美丽。
当看到那一男一女走入大乐宫时,这位绝世美人动了动精致的脚踝,在其上铃声清脆响动间微微笑道:
“大师兄,多年未见,你是愈发深不可测了。”
“师妹莫要笑话为兄了,为兄现在一身法力已溃散大半,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今日前来投奔师妹,只求师妹予以庇护,为兄甘为座下一驱驰。”
眼前女修说得无比客气,但是段天涯却是丝毫不敢有所大意。
大乐宫宫主白怀玉,也是干坤魔祖座下弟子之一,虽然沉迷双修之术未能修成地道元婴,根基略显不足,但极得魔祖信任,分别传下驱魂炼魄通心大法与邪灵噬影遁法两大魔功。
后者可以让她在任何情况下,全身而退。
至于前者,驱魂、炼魄、通心,随着时间推移,世间不知有多少正邪高手,散修精英,被其所迷惑控制,甚至自己都是一无所觉,只有在白怀玉需要的时候,才会为其所制。
三五名人道元婴修士,固然难以敌得过一位地道元婴真君,那么十名呢?
甚至于白怀玉这些年积累所得,只会更多。所以在底蕴的方面讲,眼前这个家伙极为可怕!
“呵呵呵呵,让你这血魔作为座下驱驰?我还不想暴毙惨死,前段时间你去雷泽寻殷世衡那个蠢货,没过两月他就死了。现在你又过来寻我,可是有什么好事?”
说是“好事”,可是随着白怀玉的话语,整座大乐宫似乎都骤然阴暗下来了,四面八方隐隐传来针对性的威压,至少,有四位修为不弱的元婴真君在此。
段天涯尚且还好,他虽然法力不济但是修为境界犹存,可是他身后的幽离,已经因为这恶意的笼罩恐惧得全身发软瘫坐于地了。
“师妹,你听我解释。”
“前些日子,为兄设计多年,灭了盘龙宗杀了古道人,将他的元婴炼入到化血神刀当中。但是在我追杀余则晨的时候,不慎被他所算计,不仅肉身被毁,一身法宝灵物更是被其所夺尽。因此我入雷泽,寻求殷师弟的帮手,没想到殷师弟不听我的计策,执意要试探一下张家,结果在劫掠退逃的过程中,刚好被坤元山的宫紫媛遇上,最后殷师弟死于宫紫媛与张家修士的夹击之下。”
段天涯惶惶急于解释,这番话已经想过百千遍了毫无破绽。
“就算是我,遇到那宫紫媛也未必就有把握逃脱性命,你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没有老祖的法诏,我可不想去一试宫紫媛的神剑锋芒。”
“但是我有确切的消息,宫紫媛已经返回坤元山了,现在张家没有了坤元山的势力,却拥有盘龙宗千年的积累,以白师妹你的遁法,尝试一下对你来说完全没有危险,谁又会嫌自己的灵石太多呢?”
黄金宫殿之内,盲着一只独目的段天涯巧舌如簧,全力蛊惑着白怀玉,去找黄山张家的麻烦。
他知道白怀玉一直自负于自己的遁法,但是善泳者死于溺,就是因为她自负于自己的保命手段,段天涯才有足够的把握让她出山。
“师妹甚至都未必需要自己动手杀人,只要制造个机会进入张家,以白师妹你的手段,让张家从内部四分五裂,家破人亡,又有何难?幽灯引路,勾起人心中邪欲心魔,到时候盘龙宗千年积累到手,下一次师门论功,师妹不知道多能讨得老祖欢心。到那个时候,师妹可要为我说一说好话,让老祖饶下师兄这条性命。”
白怀玉长于媚功遁法,而驱魂炼魄通心大法则是诡秘作用于心底邪欲,一旦种入心中,深埋心底,几十年以邪欲心魔助燃,互为表里,最后那个人就会沦为白怀玉的牵线人偶,看似自主,实则已然失去自我,化为傀儡。
黄金大殿,陷入到了长久的静谧当中,无人回答,段天涯站于殿中,深深的低头,但是他眼中却闪过狂喜之意:成了。
魔道中人,贪婪之心一起,如邪火燃炽,几乎必然会遵从心欲。若是能够让这白怀玉毁了黄山张家,段天涯不知道会有多么开心,就算不成,对自己来说也没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