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中又转了几圈之后,池沐风推门走了出去,晒晒太阳也是有利于身体恢复的。
上午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也是池沐风难得有这种阳光下漫步的机会,自从学会御剑飞行之后,他基本不会如此长时间的步行。而如今他身受重伤功力尽失,不得不借助这种原始的方式来,此间感觉十分独特。
初玉的家一共就只有一间屋子和一间厨房,唯一的床让给了池沐风,她自己睡在一个用两个凳子一张木板搭出的简易床上。屋外有一个小院,面积不大也就大约一亩见方的样子,院中一角种了一点青菜,四周是一圈一人来高的矮墙。
池沐风拄着拐杖在院中缓慢的走着,不时抬头看一眼天上,似乎在寻找着往日凌空御剑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几只猥琐的眼睛从门缝中露出来,池沐风立刻转头看去,心中顿感不妙,初玉外出打水要回来便没有插上门闩,没想到却引来了几个猥琐之人的偷窥。
池沐风何等高傲,虽然平日待人和气没有架子,但以他的身份岂能允许几个普通人偷窥,当即喝道:“尔等何人,何故偷窥?”只是他重伤未愈,声音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砰”的一声,大门被猛地推开了,几个或强壮或猥琐的男子走了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走在最前面,短衫下露出了一块块结实的肌肉,看他那手臂似乎都快赶上池沐风的小腿那么粗了。
很明显,这就是世俗界中十分常见的地痞恶棍了。
那彪形大汉走到池沐风面前,轻蔑的看着他,讥笑道:“你不会就是我玉妹妹口中那个威猛无双的恩公吧?怎的一副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模样?”
池沐风心中怒气上涨,冷声道:“你又是何人?”这也就是如今他身体不适,否则放在从前,这种货色他挥一挥衣袖就都废掉了,又岂能容他如此嚣张。
“吆喝,小子,挺横的。”那彪形大汉一脸不屑的看着池沐风,突然动手夺过了池沐风手中拄着的棍子。
池沐风突然被夺去了棍子,当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全力稳住身体才又重新站住,虽然他的感知很明确的告诉他那人要抢他的棍子,但他身体根本就跟不上节奏,只能眼睁睁看着棍子被夺去。
“哈哈哈哈……”几个恶棍顿时张狂大笑起来。
“无耻!”尽管池沐风知道自己无力与几人相斗,可他一个堂堂的冥月阁年轻俊杰更天境的高手如何能忍得这种耻辱,顿时怒喝出声。
可是几个恶棍才不在乎池沐风是什么身份呢,为首的彪形大汉一脚就踹在池沐风的肚子上,池沐风痛呼一声跌倒在地,他大骂一声:“敢骂老子,弟兄们,给我打。”
几个恶棍一看,欺负一个病秧子的机会哪容错过,立刻围了过去,对着倒地的池沐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那彪形大汉还不断衝着池沐风骂道:“你个小白脸,病怏怏的也想染指初玉,老子几番示爱求好不成,全因为你这病痨子,我打死你!”
雨点一般的拳脚落到了池沐风的身上,可怜他一个名动天下的顶级杀手竟然受到几个地痞流氓的殴打,更甚者还有流氓衝着池沐风吐口水。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
在从前,也许有对手比池沐风的功力高,比他的战斗力强,但绝对没有人会羞辱他,不到二十岁的更天境强者,可是说是天下难寻,就算身为对手也会给予基本的尊重。
可是在这裏,他竟然被几个凡人殴打,像一个丧家之犬般被殴打,前后如此巨大的落差令他几乎要发疯。
身上的疼痛与心中的耻辱不断冲击着池沐风,令他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势再次恶化,他无法想象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身体和精神双重的打击当即再次重创了池沐风,他当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其实池沐风并不知道,其实最无耻的人存在于看似最朴实的平凡人之中。相比修身养性清心寡欲的修真者,平凡之人的欲望更加旺盛,而且平日俗事繁多不顺心的事情自然也就更多,而人一旦有了什么不舒服都会想要发泄,只不过普通的人一般会憋在心裏,而其中一些无赖之人就会将平日的抑郁发泄到一些不如他们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