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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也在看她,他的睫毛浓密纤长,衬得一双眼尾上挑的凤眼深幽难测,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副也在赌气的模样。
蜀葵迟疑着伸出手来,她的手很快便被赵曦温暖的手给握住了。
赵曦轻轻一用力,把蜀葵拉了起来。
见蜀葵身子发抖,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赵曦便没有立即松开手。
蜀葵终于能够自己稳稳站在那里了,忙松开了赵曦的手,屈膝行礼:“谢王爷。”
赵曦低头看着自己被蜀葵松开的手,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看了蜀葵一眼,道:“今日初一祭祀,准备礼服吧!”
蜀葵抬眼飞快溜了赵曦一眼,见他神情平静,这才轻轻答应了一声,自去准备赵曦的亲王礼服。
一刻钟后,蜀葵随着穿着绯红亲王袍的赵曦出了庆禧堂。
林贞宋节等亲随正守着八抬八簇肩舆明轿候在庆禧堂外面,见王爷出来,忙齐齐见礼。
蜀葵带着粉樱等四个小丫鬟,立在庆禧堂大门内,恭送王爷的仪仗离开。
先前赵曦进出庆禧堂,身边都只带着林贞等四个亲随,蜀葵是第一次见到他的亲王仪仗。
轿前是金吾卫传道,后面是手拿藤棍的排军,接着便是二十个护军。
轿后又是数十王府侍卫骑著骏马跟随,乃是孙沛梁卿等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王府外院而去。
王爷离开之后,蜀葵带着粉樱她们回了庆禧堂。
她这半日也没闲着,把粗使婆子一个个叫来问了问,这才把事情给弄清楚了。
原来昨夜刘玉奴打扮得花枝招展过来,说是蜀葵正在吃酒,嘱咐她过来拿东西,还塞给了在值事房守夜的两个婆子一人一块银子。那两个婆子贪图银子,又想着刘玉奴是与蜀葵一起被太尉府送来的,因此便放了进去,没想到便出事了。
蜀葵思索一阵子之后,先制定了一个章程和奖罚措施,然后把在庆禧堂服役的四个粗使婆子和粉樱素兰等四个小丫鬟召集了过来,宣布章程和奖罚措施。
婆子们和粉樱她们刚被王爷吓破了胆,对蜀葵自然是无有不从,此事遂定。
蜀葵办完了这件事,觉得头目有些眩晕,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夜一夜未睡。
她进了卧室,把自己的铺盖在锦榻上铺好,几乎是在躺下的那一瞬间便堕入了无边的睡眠。
接下来几日,蜀葵一直都没离开庆禧堂,王爷罚她的理由是管理庆禧堂不力,她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因此她老老实实呆在庆禧堂,开始严格实施她制定的那些章程和惩罚措施,好让庆禧堂侍候的人都形成规矩。
等她觉得一切妥当,已是元宵节了。
元宵节这天下午,赵曦在前院设宴招待封地上的各级官员,蜀葵担心出事,便哪儿也不去,老老实实坐镇庆禧堂。
蜀葵在卧室锦榻上做了半日针线,眼睛有些累,便拿了件浅粉绣花披袄披上,起身到后院去散步——庆禧堂后院种了几株红梅,腊月的时候还没开放,蜀葵预备去看看开放没有。
庆禧堂前院通往后院的抄手游廊两侧爬满了藤蔓,如今这些藤蔓早已失去了夏日碧绿的色泽,变得晦暗枯干,在冬日寒风中瑟瑟直响。
蜀葵刚刚走到前方转弯处,却听到一阵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从南隔壁的花墙内传了过来,蜀葵听到她们提到了“王爷”“白蜀葵”“刘玉奴”“太尉府”等字眼。
蜀葵当即上前走了几步,倚在栏杆上侧耳倾听着。
是红梅和绿竹在说话。
红梅的声音很特殊,说话时带着微微上扬的余音,给人娇滴滴的感觉:“……你不知道么?说书的是怎么说的?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刘玉奴生得那么美,她想亲近王爷,都送上门了,王爷怎么可能拒绝?可是为何却被揭穿了?还不是白蜀葵带着林妈妈去捉奸了!哼,这下子好了,太尉府一共送来三个人,已经被她设计撵走了一个,以后怕是要只剩下她白蜀葵一个,王爷也不得不用她一个了!”
蜀葵是平生第一次亲耳听到别人说自己坏话,脸有些热,忍不住在心里反驳道:你们误会我了,我真的只是想去守护王爷的贞操;而且我去的时候,刘玉奴已经被王爷给赶出来了!
这时绿竹嘻嘻笑了起来,似乎在推搡红梅:“咱们也能常常见到王爷,你这小蹄子生得也不错,你也可以去王爷面前献殷勤啊!”
红梅哼了一声道:“我才没那么贱呢,什么幺蛾子,不就是生得有几分姿色么!”
绿竹笑了,道:“白蜀葵那是有几分姿色?人家是美人好不好!你敢说咱们王府里谁比她更美?”
红梅似乎是啐了一口,倒是没再说什么。
蜀葵也是第一次被人在背后夸赞美貌,她默默道:我就是因为长得美貌,才被后娘给卖了;我宁愿长得普通一点呢!
墙内已经无声无息了,蜀葵笑了笑,看梅花去了,自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她对红梅绿竹她们,并没有那么大的期望值,因此遇到这种事也不会特别生气;只是任凭她们在背地里乱嚼舌根子,蜀葵也没那么大的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