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城在一天之内陷落,清苏松太道吴健章、上海知县袁祖德被杀,两千余绿营清兵以及四千余新办练勇中,死伤两千余人,其余四千余人投降。
练勇之内像关刀帮的沐关刀、宁波帮的谢应龙等帮会首脑在城破之时,居然号令自己的帮众立马去掉头上清军凉帽,取出随身携带的红布头裹在头上,摇身一变就成了太平军。他们迎接太平军入城,带着太平军四处追杀清军,干劲可比当清军的时候高多了,只是那一身清军的号衣装束看着不怎么着调。
练勇内的帮会人众忽然反水,让清军更加手足无措,吴健章和袁祖德等官吏想乔装逃出城去,躲到洋人租借内,在半道上就被关刀帮的女将沐英红率领人马拿住。袁祖德扮作教书先生打扮,还想蒙混过关,但他先前觊觎沐英红美色,几次向沐关刀提亲,想纳沐英红为三姨太,袁祖德就算化成灰沐英红也认得。当下袁祖德被捉住,顺带还把吴健章也给带了出来。
上海城破之后,陈玉成领千余兵马入城,沐关刀、沐英红、谢应龙等反水清将扭送吴健章、袁祖德等人前来相见。陈玉成当即命人砍了吴健章、袁祖德二人的脑袋,奉往城外西王大帐缴令。对于吴、袁二人的处置,西王倒是已有成命,但对沐关刀、沐英红、谢应龙等帮会首脑的处置却没有发令,陈玉成只得命人带着几位帮会首脑到城外去面见西王。陈玉成又怕那数千帮众再生事端,命太平军先缴了他们的兵刃,就地看管,于是乎这些帮众就成了太平军的俘虏。
沐关刀等人一看太平军缴了他们的兵刃,还当他们是俘虏一般对待,当即不干了,吵嚷着要见西王,要讨个公道。陈玉成当即领兵弹压,冷冷的警告沐关刀等人,要是他们敢抗拒天兵,他不在乎再打一仗!要见西王可以,如何处置这些帮众,都要等西王的将令。
当下沐关刀等人被陈玉成派人送往大营去见萧云贵,沐关刀等人一路上还埋怨沐英红,说她带回来的西王口信都不准,什么只要反了满清,在太平天国便可做上大官,现在人家拿他们当俘虏看待呢。沐英红紧咬薄唇,红着眼圈,任由别人数落,自己一句话也不敢说,心中只盼着萧云贵能够说话算话。
萧云贵回到大营中,连日征战奔波很是疲累,吃了点东西后,他靠在座椅上休憩片刻,脑中忽然想起李璇玑那娇俏的摸样来,心中像猴抓似的,当下轻咳一声命帐外亲衞去把李璇玑找来,只说有事问她。
过了片刻,李璇玑到来,萧云贵命亲衞出去后,让她坐在下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这个太平军中的才女。只见李璇玑穿了件圆领紧身红衫,用块红绿绸绉扎于腰际,并将衣襟开在左边,即为“左衽”,这是太平军女服与满族女服的分别。为了骑马、行走方便,在衣襟下摆两侧开衩,下面是一条淡蓝色的镂花边大脚裤。一身寻常装束包裹着李璇玑那玲珑有致的身姿,配着李璇玑那娇媚的容颜,让萧云贵看得直咽口水。
李璇玑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起来,垂着头捏着自己衣角低声问道:“西王殿下寻属下来有何事?”
萧云贵嬉皮笑脸的说道:“没事,就是问问你女营这边的境况如何?再问问你的境况如何?”
李璇玑见西王笑得轻浮,心中慌乱,更不敢抬头看他,只道:“一切都好,属下和秀英妹妹一道打理女营,近日又多收了一千三百二十三名女兵,都是逃难的孤苦女子,已经登记造册呈报女馆,属下……属下和秀英妹妹都很好,白天带着女营的姐妹们习武、洗衣、做饭、运粮、照顾伤兵,晚上我带着大家认字、纳鞋、织布,一切都好……”
萧云贵见她越说越低声,头也越凑越近,到后来李璇玑几乎说不下去,小脸飞起的红晕,让萧云贵看得一阵神魂颠倒。跟着萧云贵凑上去低声道:“璇玑妹子,想过嫁人没有?有中意的人么?你觉得本王如何?”
萧云贵这厮慢慢靠近李璇玑,就好像老虎慢慢玩弄着自己怀中的猎物,口中说的话调戏之意在明显不过,李璇玑红着脸不敢抬头,心中大羞之下口中只道:“西王、西王,别这样,西王娘知道了不好……”
萧云贵见她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心中欲念大盛,口中说道:“她不会知道的。”说着便伸手来搂住李璇玑的纤腰,李璇玑大急,急忙想要避让,但被萧云贵大手拉住手臂,挣脱不开。
李璇玑又羞又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帐外亲衞忽然大声禀报道:“西王殿下,杭州林凤祥、李开芳有紧急军情送到!”
萧云贵的欲|火一下子冷了下去,心中大骂这军情来得不是时候,站起身来清咳一声道:“把军情送进来!”
李璇玑急忙站起身道:“西王殿下有要事处理,属下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