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威廉姆·鲍勃,站在雄伟的承天门(即天安门,原名承天门,清顺治年间改为天安门,后太平天国改回承天门原名)城楼之上,心头汹涌澎湃,那股难以名状的激动之情久久难以平复。鲍勃是泰晤士报在中国的特派记者,在被俘之后他的记者身份让他得到了西王的许可进行采访,并且鲍勃正在完成一件让后世史学家们视之为具有重要史学研究价值的着作——《西王传记》。
今天,公元1861年10月1日上午10点整,鲍勃和他的助手(一名太平军随军记者)带着相机一同出现在了承天门城楼上,和其他各地赶来的其他国家和太平天国本国的记者一起,他们将记录下一个激动人心而且伟大的时刻,太平天国经过十多年的战争,终于在今天正式向世界宣告推翻了前任政府,建立新的政权,并且宣布建立全新的国家。
鲍勃对于自己获准得到登上承天门城楼参加立国大典,感到了不可思议,他的母国还在和这个国家处于战争状态,但这个国家的首脑人物却很大方的让他这样身份的人参加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鲍勃觉得这位领袖人物具有无与伦比的魄力和气度。而鲍勃最好的回报则是用他最美好的语言文字记录下这一切,为他的《西王传记》留下最为精彩的一幕。
数十年后,当史学家们阅读这段文字之时,仍然能够感受到鲍勃当时的心情:“在这个古老而美丽的国度即将迎来她最新的历史篇章,一个新兴的政权重新让她焕发了自信与美丽,华丽而雄伟的承天门城楼见证了这一切。今天是个好日子,天空蔚蓝而且干净,凉爽的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热意,城楼前面的广场上汇集了几乎所有的在京官员和将领们,还有将近数万名的京城各地平民得以参加这个重要的仪式。在城楼上,我还看到了来自其他国家的代表,有美国公使、普鲁士公使、荷兰、西班牙、瑞典、挪威等等国家。等等,我还看了英国的格兰特将军和法国的蒙托邦将军,天知道他们是以什么身份登上这么重要的位置的,是俘虏?还是朋友?是以官方身份还是以私人身份呢?”
后来史学家们研究得出一个结论,格兰特和蒙托邦是被太平政府“骗”到现场的,而且鲍勃似乎不认识另外一位重要的被俘人员,那就是此前被俘的俄国公使普提雅廷。根据当时一些人的回忆录记载,格兰特和蒙托邦两位将军的俘虏身份并没有改变,但作为重要的国家的重要人物,太平天国安排两人登场显然有特殊的含义。很多史学家猜测这是太平天国在当时的外交环境下主动向英法两国是好,但也有史学家认为这是太平政府想要羞辱两国政府的举动,但不论如何,当英法两国的这两位将军出现在城楼上时,让太平天国的普通民众感到非常兴奋,因为他们的身份是俘虏,而其他国家的使节们感到了太平天国对于俘虏的优待和尊重。
“现场的气氛是热烈而且嘈杂的,可是当东面安排的礼炮部队鸣响礼炮的时候,广场上的数万人群寂静了,很难想象数万人会一起寂静下来,我猜想太平天国政府官方组织了参加仪式的人群,他们是在有人的带领和引导下遵守着仪式的每一个环节。”
“108响礼炮鸣放完毕后,我看到了正面广场上人流开始分散开来,众多衣饰华丽的近衞精锐骑兵在前面开道,非常多的华丽扈从人员分开人群,他们的人数总有数千人之多,其中还有为数众多的鼓乐手跟随,他们一边走一边吹奏着动听而庄严的乐曲,扈从们簇拥着一架非常巨大而且豪华的十八匹白马拉着的马车缓缓通过这裏,往承天门城楼而来。助手告诉我,皇帝陛下的扈从都是精锐的青年近衞骑兵团成员。”
“我的助手告诉我,皇帝首先要派遣重要官员祭告天地宗社,将新国家建立的消息告诉天地和他们的祖先,我很好奇为什么西王没有将这一消息告诉上帝,我的助手却笑着对我说,西王说过了,上帝无所不知,哦,原来是这样。”
“助手还告诉我,西王会穿着皇帝的服饰,在陈设好祭品的桌子面前祭告,桌子上面列有天地、古代中国的三皇五帝祖先的牌位。这是仪式的序幕,可惜因为该仪式非常庄重而且带有浓重的中国古代汉文化宗教色彩,因此我们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幕。”
“已经是皇帝的西王殿下会在礼部官员和众多扈从的护衞下,先分别到天坛、先农坛、太庙告知祖先。然后到了礼部历法专家算定好的时间之后,鼓乐队就会奏响钟鼓乐器,扈从们就簇拥着皇帝的十八匹白马马车来到承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