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李长生去找了大牛一趟。大牛正在卖力地审讯那些黑衣巫师,开心得不得了。一见李长生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上前来:“李兄弟,你怎么来了?”李长生淡淡一笑,说道:“审讯得怎么样了?”大牛一听,气愤地说道:“都是一群硬骨头,什么都不说……我都拿鞭子抽了半天了,没一个吭声的……”李长生听了,倒是有些惊讶。不得不说,这些黑巫教的人,确实是厉害,甭管实力强不强,真的是一个个不怕死。也不知道黑巫教用了什么办法,培养出这么一群人来。李长生说道:“你让别人审吧!你跟我出村子一趟……”“出村子?”大牛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说道:“李兄弟……这大晚上的,去哪里?随意出村子,可不安全……”“没啥不安全的,你跟着我就好……本来想找老丁陪我去的,但想想他年纪大了,还要留在家里照顾女儿和儿子,而且今天下午,我也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所以思前想后,也就只有找你跟我去了。”李长生说道。大牛咧嘴一笑,说道:“好……没问题。”话一说完,招手叫来几个小伙伴,嘱咐着说道:“我和李兄弟出门一趟……你们在这里,看着些几个王八蛋巫师……好好审,用力打……打到他们招供为止,知道了吗?”“知道了……”几人连忙应声。大牛随着李长生走了出来,还不忘提了一个灯笼。这大半夜的,要出村子,山里头都是黑漆漆的,黑灯瞎火,这路可不好走。“对了……带上一把铁铲……”李长生提醒着说道。“铁铲?”大牛怔了一下,说道:“李兄弟,你这是要干嘛去?大半夜的……带铁铲干什么?”李兄弟说道:“你去取……出了村子我再告诉你……”大牛只得点了点头,找人借了一把铁铲,扛在了肩膀上,一手提着灯笼,跟在李长生的身后。此时,约摸是晚上九点来钟的时间,两人七拐八拐,就出了乌月村的村口。夜晚的山路不好走,不过对于李长生来说,倒是习以为常。大牛长年在山中生活,平日里也走过不少山路,并不碍事,只是夜晚行路,他倒是很少有过。这十万大山之中,白昼里,行路都会不安全,更别说是夜里了,要不是跟着李长生,大牛就算是打死也不会夜晚走山路的。走了约摸十分钟,大牛才开口,咧嘴笑道:“李兄弟,你这下可以跟我说了吧?看你……神神秘秘的……”李长生淡淡一笑,说道:“我是让你跟我去一趟乱葬岗。”“什么?”大牛一怔,顿时停住了脚步。李长生看了看他,倒是没有说话。只见大牛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神情,说道:“李兄弟……这乱葬岗,我从小听老一辈的人说,那里可是以前爆发瘟疫,许多人自发前往寻死的地方……你怎么好端端的,要去那里?”李长生说道:“我下午的时候,就自己去了一趟……发现了一些东西,不过当时正好孙婆婆发了讯号通知我,所以我只得赶回村子……如今,趁着晚上没事……想来那黑巫教今晚也不会到村子里头闹事……所以我寻思着再去乱葬岗一趟,看个究竟。”黑暗之中,虽然看不清大牛的脸色,但估计十分难看,他颤颤地说道:“李兄弟……那里……会不会有鬼?”李长生笑道:“有我在……鬼怕什么?这不……我也是看你胆子大,这才拉上你一起,莫非,你怕了?”“谁说的?”大牛大喝一声,身子却是打了个激灵,说道:“有你在,我不怕……去就去……正好我也从来没去过那地方……”大牛强忍住心中的恐惧,硬着头皮继续跟着李长生走。李长生咧嘴一笑,说道:“对于这乱葬岗,你可曾了解?”大牛说道:“了解得不多……只是小的时候,家里的大人,常常吓唬我们,说我们要是不听话,就夜里把我们送到乱葬岗去……现在想想,都是骗子……他们自己白天都不敢去,更别说是晚上送我们去了……”李长生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听来茶坊喝茶的人,说起过一些,不太了解……”大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大概就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吧……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说他小时候,十万大山里头,曾经出过一场瘟疫,这瘟疫很奇怪,只要是中了瘟疫的人,脖颈之上青筋都会暴起,紫黑紫黑的……反正是医治不了……传染性又强……”“后来呢?”李长生问道。大牛说道:“后来……也不知道村民们怎么知道了这个地方……每一个得了瘟疫的人,就说要来这乱葬岗等死……有些村子里头的人,第一天中了瘟疫,第二天就带着干粮,跑去乱葬岗……去的人,也没再回来……我们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些人最后是发病死的,还是被饿死的……”李长生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可知道,有哪些村子,都感染了瘟疫吗?”大牛摇了摇头,说道:“我听爷爷说起过一些,不过自己却不清楚……我爷爷现在也不在了……我记得他说过……好像我们村子,就曾有人感染上这瘟疫,人数不多,也就不到十人吧……隔壁的村子,也有一些人,好像人数也不多……十来个人……不过我听说,在十万大山的北面,有好几个村子,每一个村子的人数高达上千人……全部感染了瘟疫……有个村子,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说起这段过去,大牛虽然从未经历过,但想起自己爷爷跟自己说这段故事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恐惧感,他也禁不住感觉到一阵恐惧。大牛打了个激灵,看着李长生,说道:“李兄弟……这乱葬岗的人,都是得了瘟疫死的……虽然说已经死了几十年了……但我们现在过去……会不会染上这瘟疫啊?”李长生淡淡一笑,问道:“你怕?”大牛头摇得跟拨浪鼓,说道:“跟着你,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