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随身带的一枚符骨交给空凶山九圣,在伏击时先祭出,保证了这次袭杀行动完美成功,虎娃事后又收获了另外两枚符骨。此物对他很有借鉴作用,将来值得好好研究,在他的修为法力尚未完全恢复之前,先收好再说。如果说在恶山中的第一场袭杀,是因为虎娃恰好先后路遇玄衣铁卫与众山贼,便顺势而为;那么空凶山中的第二场袭杀,虎娃则在动手前就心中有数,清楚自己会遇见什么、在什么情况下又会生什么事。求证大成修为堪破梦生之境,就有定境中推演世事之能,这种推演来源于世间的见知,清楚在什么情况下、什么样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最终的结果又会怎样。世间人道之演化,既在于入世亲身而证,也在于出世然而观。取下泸城城主鹤二鸣的人头时,虎娃没有亲自动手;斩杀这四小队玄衣铁卫时,虎娃也没有亲自出手。那些山贼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眼下世人尚不知,但自虎娃过境之后,樊室国中人人谈之色变的两大险地恶山与空凶山,再无山贼出没,一个都没剩下。不仅是如今这批山贼不见了,在其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恶山与空凶山中都再没有山贼敢出没。樊君当年送给虎娃的那些黄金,花得实在是太值了!国君在财富也来自于国中民众,而虎娃拿了樊君的钱,替樊室国民众抹掉了国中两处最大的险地。于第一时间离开空凶山,虎娃尽量以最快的度又穿过了齐烟城,到达国境时,他当然没有走道路关卡,而是从靠近北荒的地带翻山越岭而过,进入了现巴室国飞虹城的辖境。他所见到的第一个村寨并非是平原上、仍在深山中,且有一种很熟悉的亲切感。这个地方他来过。就是猪三闲的家乡,山膏族人聚居的妖族村落。猪三闲当初已经跟随虎娃离开了这里,跑到巴室国当将军去了,但那些猪头人仍生活在此处,且和山下的白溪村往来频繁,村落里养的猪也比当年更多、更肥壮了。虎娃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是半夜带着盘瓠冲入村寨捣乱,而如今他并没有惊动这些山膏族人,悄然绕过村落下山,远远地又看见了白溪村一眼。也没有去打搅当地的村民。虎娃这次并没有直奔飞虹城,而是绕过白溪村从一条小道向高城而去。这就是他刚刚来到巴原时所走过的路,如今是往回走,到达高城辖境内的一条岔路口时才停下了脚步。从这里若折转向北行,有一条蜿蜒的道路进入深山,越走越高仿佛能延伸到云端之上,那是奔山水城的去的,云端上就是虎娃的家乡,阿源当年曾在那里赐其生。虎娃来到路边一处无人之地。向着北方的高山跪拜行礼,也是在祭拜清水氏的族人,不知困于树得丘上的山神能否有所感应?七小队玄衣铁卫,让虎娃除掉了四小队。这便是清水氏报仇,他如今已做到的,尚只有这么多。他很想返回家乡去看看,看一眼幼时的玩伴。还有山爷和水婆婆,但擅闯赤望丘身受重伤至今未愈,使虎娃已明白如今不可轻举妄动。山神当年的叮嘱自有道理。在不是仇家的对手之前,就不要返回家乡以免暴露隐秘。遥拜已毕,虎娃起身南行,穿过高城千里迢迢赶往巴都方向,沿途所经过的村寨城廓,人烟景象越来越繁华稠密。当他走过孟盈丘脚下时,其实已经绝对安全了,但虎娃仍像个普通行人般独自走在大道上。沿途的民众闲暇时谈论最多的事情,还是那场刚刚过去不久的那场国战,在古朴而平淡的生活中,这样的大事足够他们谈论几十年了,并成为千百年后时间的各种传说。虎娃将种种场景收于眼底,耳中也能听见各种声音,无所谓繁杂,一切都是天地间的清净。虎娃听见民众所提到最多的人,当然就是他自己,彭铿氏小先生虎娃之名,在这一带早已受万民敬仰,而如今更添了虎煞的威名。凡是与虎娃有关的消息,如今在巴原上都传得特别快,还被附会了各种添枝加叶的所谓细节。不知为何,有些事迹在传说中仿佛总是变了那么点味道,将虎娃描述得简直如凶神恶煞一般。这也难怪,他如今就是虎煞嘛!敢入众兽山此宗主、在都城外堵国君,岂不就是胆大包天之徒?但这一带的人们提到虎娃时,无不充满崇敬之意。虎娃曾经一度有所困惑,人们所谈论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而如今已心平气和,有时甚至会心一笑。他确实衬得上虎煞威名,就拿最近的经历来说吧,碰见玄衣铁卫,玄衣铁卫全被杀了;走路遇上了山贼,结果山贼全没了。虎娃并非凶徒,但从这些事情来看,他还不够凶狠吗?他这位虎煞先生倒是飘然而去,但恶山和空凶山的那些山贼,却没一个人能如他这般安然脱身的。虎娃走得快,日夜兼程穿过齐烟城到了巴室国,他是孤身一人,除了兽牙神器也没什么多余的累赘,前行的道路与目的地都很明确,而那些山贼可不能与他相比。……就在虎娃刚刚穿越国境到达飞虹城的时候,赤望丘中诸高人齐聚。在座者九人皆有大成修为:宗主白煞、已突破化境修为的玄煞、近年来主持宗门事务的星煞、赤望丘五老以及晚辈弟子樊翀。只听志杰长老问道:“玄源师妹,你回山之后便闭关清修、说是要巩固化境根基,直至今日才出关议事,不知修为如何了?”玄源淡淡答道:“回山之时,刚刚突破化境未久,修为尚缺体悟,而如今已境界具足。”志杰长老:“恭喜你了!……但是还有一事,你今日也应该交待清楚了。”玄源:“是那位少昊传人的来历吗?在我闭关之前,已留神念心印于诸位,该说的都说了,何必再问呢?”星耀开口道:“你所留神念语焉不详。其中有诸多事项没有解释清楚,还须当面问询。他叫什么名字、出身何处、是如何得的到少昊天帝传承、究竟拥有哪些传承之物、习成了哪些秘法……这些都不清楚!更重要的是,他如今去了何处,我们又如何找到他?”玄源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以神念答道:“既然宗门者主事者皆在场,那我就一次解说清楚,免得今后再有人追问纠缠。我是在山中与此人偶遇,当时因形骸内损之伤作,情形十分凶险,他恰好路过便出手施救。我因此与此人结识。也受了他相助之恩。他却不知我在赤望丘中的身份,其人天性质朴,并未向我打探任何私人隐秘。而我对这莫名出现的高人却一度所有猜疑,不知他的现身是否另有企图。至于我与他相遇的地点,就是星耀找到我的地方,距我隐居的翠真村不远。后来我现此人企图暗中窥探赤望丘,便飞天跟随,亲眼看见他穿过护山大阵进入道场。他并没有惊动你们,反而是我惊动了诸位。我当时亦不知,宗主特意针对我在护山大阵中留了埋伏。道场中生的事情,诸位皆已知晓,此人只是去悄然拜祭少昊天帝。却因我之故暴露了行迹,离去时又被金天大阵所伤。但见他当时所施展的手段,已能确认他身怀少昊天帝的秘法传承。少昊天帝传人,来探寻少昊天帝在巴原上的遗迹、并于神殿中祭拜。这本无可厚非,赤望丘恐怕也没有理由阻止。只是他不告而来、擅入道场,确实是一种冒犯。若论赤望丘该如何追究。已将此人打成重伤,恐怕也足够了吧。其人对我有恩,我当然要救他。从宗门的角度,更不能看着少昊天帝的另一支传人来赤望丘拜祭祖师,却因此事送命,当然有责任将人救下。但我当时尚未历劫成功,也无法将他送出太远,见他伤势稍见稳定,便将其留于山野。你们想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在我面前自称虎娃。至于这个名字是真是假,我想以他的修为当不会虚言,但其人是否另有名号,亦非我所知。他来自何处、有何身份、因何故得到少昊天帝传承、还掌握了哪些传承之秘,我更是一概不知。他没有主动告诉我,我更没有追问打听。我等皆是大成修士,当知有些事是个人私密,不便轻易向他人泄露太多,否则说不定会招致祸患。他对我有恩,我要救人而非害人,就不能将他的隐秘带走,以免给他留下祸端。我之所以不问,就是为了防止有居心叵测之徒,在某种场合找借口向我逼问其人隐秘,我如今不知便是不知,倒也省了不少麻烦。我当初不知他从何处来,如今回到赤望丘后,此刻亦不知他已往何处去,以上所说,并无一字虚言。”烈风长老不悦道:“玄源,你是有所影射吗?”玄源冷冷一笑:“这难道还用影射吗?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必然有心怀叵测之徒欲打他的主意、想查找其人下落。谁有什么目的、谁自己心里清楚!其实我认为赤望丘若真想找人,应公告当日之事,以宗门之命出邀请,请他来登门作客。”星耀摆手道:“有人夜闯宗门道场,赤望丘出手却没有把人截住,这样的事情,就不必公告了。”烈风长老冷哼一声道:“若非玄源,此人已经被留下!”玄源朗声道:“若非是我,你们也根本不会现他来过!我只是暗中跟随此人而来,想看看他究竟有何企图、是否会对赤望丘不利。人不是我叫来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他就因我而暴露行迹被你等所伤。此人的事且不论,而你们今日想问的事情,我确实不知。若是我的所作所为违犯了赤望丘门规,自请宗主责罚;若是没有违犯门规之处,那就到此为止!”星耀终于忍不住道:“玄源,你与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玄源冷冰冰的反诘道:“星耀,你想问的又是什么关系?”星耀:“就是你与他的私交。”玄源:“这与你何关!轮得着你来问吗?”然后又冲白煞道,“宗主,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与宗门无关的私事,也用不着告诉别人,你还想问什么?若我没有违犯门规之处,就请到此为止,大家难得齐聚议事,快谈点正经的吧!”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