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望丘此刻一定已派出大批高手,在四下搜索昨夜潜入入宗门道场的人。但恐怕也想不到,这样的高人竟混在仙城朝圣队伍里、仍留在离赤望丘这么近的地方。在赤望丘弟子看来,像昨夜潜入宗门的那等高手,若想窥探赤望丘的情况,根本用不着大费功夫混入仙城朝圣的队伍,直接飞天而来即可以悄然潜近赤望丘道场。若此人还没死,应该遁去很远了,不可能还留在附近。而且参加仙城朝圣者虽然都是普通人,但这个队伍绝不是可以轻易混入的,白额氏所属的每个村寨与部族只能派一人参加,每人都是部族或村寨中年轻一代的精英,不存在冒名顶替的可能。赤望丘派出高人大肆搜索的时候,恐怕恰恰会忽略眼皮底下的仙城。严格说起来,这片看不见城廓的“仙城”,也是赤望丘外围道场的延伸地带,虎娃等于尚未离开。胭脂虎将虎娃送回来,可能只是出于最简单的灵智。它若是悄然跟随虎娃来到此地的,那么也应知道虎娃昨天就是从这里偷偷摸出去的。虎娃受伤之后,它便又将他送了回来,路上却摆脱了赤望丘修士的追索。这头异兽的修为虽不高,但它毕竟更熟悉丛林山野,有些本能非寻常修士所能比。虎娃感慨道:“谢谢你能送我回来,那里确实是我如今最好的去处,若是我不回去、因此被查出身份,也会连累翠真村的族人。……你长途奔驰了这么久,过度运用修为之力,此刻也受了内伤,服下这枚果子吧,它对你有好处。”虎娃说着话又艰难地从兽牙神器中取出了一枚服常果,好不容易才打开封存它的树叶法器。累得出了一身汗。这已是他如今所能施展的、最“强大”的神通法术了。他走过去将服常果放在胭脂虎的面前,胭脂虎却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并将脑袋扭向一边。虎娃又上前一步,伸手抚摸胭脂虎的脑门道:“这种不死神药,你曾经吃过一枚,它可不是普通的野果,对修行大有助益。只要吃下去涵养神气,可立时调治你所受的内损。只可惜以我现在的状况,无法助你行功炼化其真正的神效了。”虎是肉食动物,当然不喜欢吃水果。但这头异兽已通灵,而且也炼化过服常神效,不仅应该听懂虎娃的某些话,也应该知道这是好东西。可是胭脂虎又往旁边一闪,仍把头扭了过去,它的视线似乎躲的并不是那枚不死神药,而是虎娃。这时一阵风从山外钻入密林,虎娃不禁又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仍是赤身。对方是一头山中异兽又不是人。所以虎娃也没太注意,但那胭脂虎竟似不好意思就这么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虎娃哑然失笑道:“你果然是开启灵智了,懂得越来越多……”言毕又喘息了一会儿,这才很费劲地从兽牙神器中取了一套衣服穿上。身上立时暖和起来。此刻他贴身的单衣以及套在外面的御寒衣物,全是阿源姑娘亲手给他做的。虎娃穿好衣服,又似是自言自语道:“太可惜了,阿源给我做的另一套衣服。弄坏没有了!”胭脂虎闻言突然扭过头来,用一种很难形容的目光看着他。虎娃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连何时能恢复都不清楚。也正在遭受赤望丘的追查,还为疗伤用去了一枚不死神药,又把另一枚服常果放在地上,心中却为一套衣服感到惋惜,这是谁家傻小子啊?虎娃也觉得胭脂虎的目光有异,有种感觉似乎让他莫名很熟悉,正要开口说什么,那胭脂虎却突然腾身而起,如风驰电掣般很快消失在山林深处。虎娃只来得及喊道:“你不要留在这里,也不要再继续跟着我,太危险了,先回去吧,我会再去找你的……”也不知那胭脂虎还能否听见,虎娃既不敢太大声,也无法喊得太大声,他此刻连说话都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再低头一看,那枚放在地上的服常果也不见了,应该是被那胭脂虎带走了,虎娃却没有现它是怎么拿的。那头胭脂虎的身上似乎充满了未解之谜,虎娃不知它是如何能跟踪到这里并不被自己现的,又如何会恰好救了他并把他送回这里。但此刻却不是询问这些究竟的时候,虎娃要赶紧返回仙城朝圣的营地里。如此选择虽然仍是身处险地,但对于虎娃而言如今并没有更好的去处。而且他决定返回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正如方才所说,就是不想连累翠真村的乡亲们。虽然参加仙城朝圣者,每年都有人在途中受伤或殒命,但到达仙城之后,二百多年来还从未有人无故失踪过。若虎娃莫名消失不见,再结合赤望丘中刚出的事情,难免引人起疑,追查之下更难免牵连到翠真村。虎娃有些艰难的向山下走了几步,这才意识到这一带昨天下雪了,林间落叶上有积雪,而山外正在起风。在这密林深处的山坳中感觉尚不明显,而远处原野上的积雪正被一阵阵旋风卷成片片白雾,假如他没有穿好御寒的衣物,肯定会被冻得够呛。行走间虎娃再一回头、望向胭脂虎消失的地方,赫然又现——此异兽奔驰来去,竟踏雪无痕!虎娃刚醒来时就有些疑惑,这头胭脂虎应远不止自己当初所认为的那么简单。但后来现胭脂虎形骸中似有内损之伤,应是奔驰一天一夜过度运用修为之力的结果,看来还是一头二境妖兽,所以又暂时打消了疑虑。但此刻所见的情形,就绝非是一头二境妖兽能有的手段了,难怪它能跟踪虎娃到此、又能把虎娃救出来,既没被追击搜寻之人现、也没有留下任何行迹。它到底是什么来历,又身怀怎样的秘密?虎娃不禁站在那里愣了良久,可惜胭脂虎已经走了。但虎娃有一种感觉,他们还会再见面的。虎娃若能回到翠真村,也会再去找它的。……仙城朝圣的队伍到达仙城后,看上去就相当于一场野营。前三天的每日正午,要聆听赤望丘上的仙家教诲,后七天大家便自行其事。在第七天的晚间,山中下了一场雪,这雪不大也不小,恰恰给原野披上了一层白色。雪停之后的第八日,山谷中又起风了,风带起积雪飞旋、透着刺骨的寒意。虽然这片谷地比周围的高原更加温暖湿润,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在冬日里的风雪中仍是格外寒冷。那些散布在野地中的族人们纷纷从隐秘的静处钻了出来,6续回到了营地帐篷中去生火取暖。谷地中央的宫阙中却响起了号角声,这是约定的信号,要召集众人在那高台前的空地上集合。仍留在帐篷里的古祥很纳闷,他去年也参加过仙城朝圣,这号角要在第十天才会响起,怎么今年在第八天就吹响了呢,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古祥熄灭了帐篷中的火堆正要离开,却现虎娃从风雪中走了回来。古祥赶紧迎上前去,将他拉进帐篷道:“昨夜下雪今天又起风,我就觉得你应该回来了,留在野地里太冷,快喝碗热汤吧,我刚刚煮好的。……哎呀,你的样子好像生病了,一定是昨夜受了风寒。”虎娃来得正好,恰在号角声响起时回到了帐篷,他此刻面带病容、样子显得很虚弱,就似是昨夜受了风寒。此刻面对古祥关切的询问,虎娃亦没有多做解释,赶紧喝了一碗热汤,便在古祥的掺扶下赶往谷地中央的平地集合了。在号角的召唤声中,所有人都6续到齐了,包括前几日在偏殿中调养的伤病患者,此刻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终于露面。虎娃却没有在人群中现剑白,一眼扫去清点一番人数,比刚到时足足少了十一人。看来那些人如今身份已不同,应成为赤望丘中樊翀门下的记名弟子。樊翀又一次出现在高台上,虎娃抬头终于看见了剑白,他此刻已与另外十名同伴一起侍立于樊翀身后。樊翀意外现身,说的话很简短,只是告诉众人刚接到赤望丘传来的消息,附近山野中出现了凶悍的妖兽,要大家保持警戒。赤望丘已派出高人去斩杀妖兽,所以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心,只是不要继续独自留在野地里,将营地都迁到原野中央来集中安置。梁雨等五名领队的修士又回到大家身边,负责清点人数、确认每个人都在场无误。营地里没有出什么意外状况,该在的人也都在,接下来大家将散落在各地的帐篷和马车都挪到了谷地中央集中安营,仍然按计划于两天后返回,将还由梁雨等六名修士带队。做完这些,樊翀随即便离开了,他奉命赶回了赤望丘中。樊翀回到赤望丘,恰好赶上了山中众长老议事。所有长老都到齐了,宗门中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就连长年潜修的宗主白煞都被惊动而出关。ps:我都替虎娃着急,怎么还没认出胭脂虎就是阿源、而阿源就是玄煞呢?只可惜讲故事的人知道,看故事人也知道,就是书中人自己不知道啊!求月票,冲榜,拜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