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赤望丘插手调停,少务提出了和谈条件。頂点小说,而舆轩那边也巴不得有喘息之机,确认相穷的死讯后,立了公子宫羊为新君,并以新君的名义和巴室国讨价还价。双方停战修和,巴室国割让连相城在内的十六座城廓、遣使道歉赔罪,这些舆轩都答应了。表面上看答应不答应好像都无所谓,反正这十六座城廓已被巴室国攻占。但若和谈中正式确认了割让之事,那么巴室国就不仅是暂时攻占这些城廓了,而是正式将之纳入辖境、并得到了相室国的确认,实现统治、颁布政令便拥有了礼法上的依据。所以相室国认与不认,区别非常大,舆轩为了保国,不得不做出的让步也很大。但少务提出的另一个条件,舆轩是坚决不答应也不敢答应,那便是让宫羊受少务之封为相君。如今的相室国虽然仅剩三座城廓,但仍自称巴国,其君非是少务所封,其国亦非少务之臣属。少务也知道这个条件舆轩不可能答应,提出来就是为了讨价还价的,只要答应了第一个条件他便可以停战了。为了表示和谈的诚意,少务还命人将相穷的遗体送了回去。就在两国和谈期间,虎娃却带着猪三闲离开了相城,来到了西界山北麓,巴室国大军已在此集结。此时已开春,灵宝在巴室国望丘城操练的战俘军阵,也正式编入了巴室国大军,猪三闲和悦瑄都成为了灵宝的副将。为何赤望丘使者一到,少务那么痛快地就答应了停战谈和,原因很复杂。不仅是因为赤望丘插手劝阻,更重要的是前线将领的建议。北刀氏、灵宝、西岭等人皆从不同的角度,建议暂时不要攻打那三座城廓,并由虎娃将这些进言都送到了少务那里。……孟盈丘地处巴室、相室、郑室三国交界之处,其势力对这三国影响都很大。但对于相室国宗室而言。影响最大的却是国中的另一派宗门步金山。孟盈丘地位超然,不可能为相室国所驱使,步金山这派宗门与相室国宗室之间的关系却密不可分。这种情形,有点类似于英竹岭与郑室国宗室的关系。虽然英竹岭这派宗门亦无法与孟盈丘相比,但它对郑室国宗室的影响却是决定性的、甚至是互为依存。相穷有个儿子,就是被虎娃斩杀的宫琅,曾拜入孟盈丘门下。但是相穷本人,却是步金山宗主三水先生的女婿,相室国兵正舆轩,亦是三水先生的亲传弟子。少务曾经拿下的那位高城城主子谦。也出身于步金山门下。如今舆轩所立的新君宫羊,更是三水先生的亲外孙。三水先生于步金山中的洞府周围有三股泉流涌出,形成三条溪涧流往山外的三座城廓,因此以三水为号。相室国给他的封号当然就是三水氏了,以三水先生的地位,完全可以自定封号、国君亦不敢擅改。步金山是一派修炼宗门,传到三水先生手中,已是第五代宗主。三水先生常年于步金山道场中清修、以求迈过登天之径,这些年已不太过问山外之事。步金山弟子皆出身于相室国。尤其是周围的三座城廓中。众弟子若出师离山,大多会得到相室国的重用,弟子在外只要不违反门规,步金山也不干涉他们的世俗行为。至于山中清修的弟子以及步金山这一派宗门。平日并不插手巴原各国的争端。相室国中大大小小的宗门或宗派有十几家,但真正成了规模气候的只有古雄川与步金山。这两派宗门的祖师皆有大成修为,传承至今,如今亦有大成修士坐镇。开辟了专门的宗门道场,与世俗人烟划定了界限。而步金山的规模气象,更超出了古雄川。虽不能与孟盈丘相比,却是相室国中的第一大修炼传承宗门。少务刚刚打入相室国、占据古雄城时,便派使者前往古雄川送上供奉,并向其宗主古令先生表示问候与致敬之意,倒也相安无事。古令先生能看得清形势,也能率领宗门置身事外。可就算三水先生不欲问世事,步金山这派宗门却难以置身事外。舆轩率残军以及国中支持相穷的各股势力,退守这最后三座城廓,并立宫羊为新君,就是为了将步金山这派宗门也绑在相室国最后一辆战国上,这样才有守住根基的底气。相室国将来若想恢复国土,也不能指望遥远的赤望丘,内部还是需要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北刀、西岭等人认为,那三座城廓就围绕着步金山、以其为依靠,舆轩虽然兵败,但在撤退途中将国内所有支持相穷的顽抗力量都召集而来,等于在收缩防守的同时握紧了拳头。其外围的地势又相当险要,各处关防皆依托山势隘口而建,易守而难攻。假如不惜代价攻伐,集中巴室国目前的力量,最终倒是也能将这三座城廓打下来,但双方的伤亡必定极大,而且耗时也会较久,不仅得不偿失,更会影响到少务的整体战略。莫不如就此停战,只派军阵卡死各条关防道路,将舆轩困在其中。这三城既然地势险要,相对也物产贫瘠,无法长期供养一支大军。现在相室国中忠于相穷的顽固势力都跑到那里去了,假如一味猛攻,也会遭遇对方团结一致的抵抗,不如就将他们暂时晾几年、且切断其与外界的联系。这三座城廓土地贫瘠、物产不丰,又断绝了与外界的商贸交流,时间一久实力必然衰竭,各股势力之间也会产生矛盾摩擦。所以困而不攻,不仅能够削弱其斗志,也能令其日久而怠之,既无力也无意继续与巴室国相抗。另一方面,舆轩虽能够托地势坚守这三座城廓,但败军之师却根本没有办法冲出来反攻、他的四面都被巴室国的占领区包围了,已经对大军后方构成不了威胁。巴室国大军自可腾出手来去攻打郑室国,没必要在此纠缠消耗。所以赤望丘使者齐星衡一来到巴都城,少务便点头答应了停战和谈的要求,既顺水推舟给足了赤望丘的面子,也正好符合自己下一步的战略构想。舆轩愿不愿意让宫羊受少务之封称相君,这件事不着急,反正在赤望丘的劝阻下,两国已停战,可以不紧不慢地谈。北刀氏得到少务的命令,除了留下必要的兵力封锁这三座城廓,大军主力已经调到了相室国的西南境、西界山北麓。……开战之前,各国到底分别有多少兵力?巴室、相室、郑室三国,情况相差不大,平时的常备军阵数量差不多。但三国都下达战事总动员令后,就出现差异了。少务扩征了五倍之兵,相穷扩征了三倍之兵,郑股扩征了两倍之兵。打个比方,如果这三国原先都各有一支军阵,那么在下达总动员令之后、到相穷与少务开战之时,巴室国便有了六支军阵、相室国有了四支军阵、郑室国有了三支军阵。各国当然不是想征多少兵就能征多少兵,也不是所扩征的军阵越多越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涉及到很多因素,包括战事的准备是否充分、兵甲器械与军粮储备是否充足、执行政令的效率有多高、地方官员实施能力怎样。而且像这样的举国总动员,只能是临时的,不可长期持续,否则必将动摇国本。国战是一场巨大的消耗,仅是将各地的青壮劳力调至军营脱离生产,便会对民生产生严重的影响。各国下达战事总动员令基本都在夏秋之交,当时正值农忙收割之际,各城廓一时都很难抽调出大批青壮。但巴室国各城廓坚决执行了少务的命令,留守的妇孺都下地收谷了,而那些没有调到前线的各城廓的守备军阵,平日操练之余,亦在城主的指挥下帮助民众收麦。等到了秋收之后的歇冬时期,这才缓了一口气。郑股事先也没想到,巴室国竟然有这样的动员效率,这些年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充足的作战准备,显然都是后廪留给少务的家底。郑室国的动员效率和战事准备皆赶不上巴室国,连相室国都比不上,这也是郑股当初不敢单独开战的原因。少务应赤望丘的要求,与相室国停战和谈之际,已经到了春耕之时了。少务下了一个命令,除了前线大军与守卫边境各处边关军阵的不能动,去年新扩募的那些后备军阵解散一半,让那些壮劳力回家耕作。也就是说少务去年扩征的五倍之兵,现在还剩下两倍半。若按刚才那个比方,巴室国相当于还有三支半的军阵。少务必须要保证,有足够的壮劳力留在后方投入生产劳作、以支持前线大军所需,开春时裁撤一部分后备军阵,也是不得不为之。他打入相室国后解散那些未曾抵抗的守备军阵,让那些军士各自归家,也是这个原因。但是另一方面,相室国的威胁已解除,少务还收编了大批战俘,尤其是其最精锐的大军主力。相当于相室国原先的四支军阵中,他得到了一支半,加上巴室国原有的三支半,总计是五支军阵,足以对付郑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