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我倒霉,节哀吧……”易流云叹息了一声,拍了拍李开银的肩膀,也尾随而去。
只留下李开银一脸哭腔,心都要碎了。
流云大殿的台阶足有万级开外,每一步走必须依靠自己的体力前行,不可运用一丝的修玄气息。
万步过后,当迈上大殿正门前时,易流云和李开银早已是一身淋漓大汗。
正殿的青色大门逾越百丈,门前是两个全副武装的阴玄境弟子,一个手持长斧,一个手持长刀,周身云气缭绕,具是一脸肃穆,见三人上前,微微颔首,尔后,各自发力,一掌伸出,按在左右两扇大门一侧,发力推搡。
大门持中缓缓分开。
三人鱼贯进入其中。
殿门之内,与以往易流云所见皆为不同,云雾尽皆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各大长老,以及五峰宗主,这些流云宗的掌权大佬一个个身披云霞,脚下踩踏万丈光气,如同神祗一般。
五峰宗主位据于正殿尽头处数十丈之上,其上,百丈之外,是一团青色的巨大云霞,云霞之上,隐现一座白玉屏风,那是掌教至尊的位置。
大殿两旁,则是诸多长老,这些长老神态各自不一,位列两旁,悬空高度大约都在十丈左右,脚下则是生出层层光雾,不比祥云浓烈,蒙胧的很,不成气象。
长老之下,大殿流银般的地面上,离地三寸之处,悬浮着不少玉石砌成的祥云蒲团,其上,流云宗阴玄境的弟子或做或站,盘踞姿态不一,但都是一脸肃穆。
如此阵场,当的上井然有序、森罗万象。
易流云第一次经此阵仗,也觉得大开眼界,不过他脑筋活络,总算知道不是张扬性格的场合,因此,一路上都是闭嘴低头,一副乖巧模样。
倒是一旁的李开银面色煞白,吓的不轻,一路跟在易流云身后,就差没有拽着对方的袖子走了。
入了大殿,楚惜刀一震衣袍,尔后轻身一纵,化作一道流光落入大殿考前的一个悬浮的玉石蒲团之上,神色凝重。
“笃,来者可是流云宗逆徒易流云。”
一声低沉的大喝从大殿正前方的云霞之上传来,仿佛在易流云耳畔炸响一般,气力十足。
易流云和李开银都觉得神魂一震,后者更是直接跪倒在地。
易流云心头一震,但他到底心志坚韧许多,一时间没有被震喝住。
“笃,殿下何人,诸天长老、峰主在上,还不下跪?”
大喝再次如惊雷一般传来,易流云叹息一声,深吸一口气,尔后,恭恭敬敬的拜伏了下来,口中却喊着。
“罪徒易流云前来大殿问责,还望诸天长老、峰主见谅。”
他声音显得恳切,整个人也是恭敬无比,神情略带畏惧,看上去如同一个知错愿改的孩子。
这简直和往日易流云张扬不羁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李开银倒也不傻,紧跟着喊了一句,“罪徒李开银,见过诸天长老、峰主。”
“嗯?……”
就是这一番简单的变化,让大殿虚空之上的诸多长老以及峰主都是微微一愣,甚至有些长老都惊咦出声。
难不成这大逆之徒转性了?
不熟悉易流云的长老只以为他被气势所震,收敛了顽劣的个性,唯有一些对易流云极为了解的长老心头咯噔了一下,心裏却在想,这小子又要玩什么幺蛾子?
易流云拜伏在地,恭敬有礼,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大殿虚空之上,又传来那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喝。
“你二人且起来说话。”
易流云站了起来,身旁的李开银也颤颤巍巍的跟着站了起来,头却是都不敢抬。
此时,诸天长老,就有一个身形高大、样貌冷漠的长老驾着一朵赤色的火云降落于易流云以及李开银的上空,低声呵斥,“罪徒易流云,你私自逃出流云幻境,又摧毁了我宗禁地‘忘天崖’,简直是罪大恶极,姑且念在你是流云宗掌教弟子的情面上,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你的罪行,否则,宗门戒法伺候!”
这一番话说的杀气森严、威势十足。
李开银当即就吓了个半死,冷汗滚滚而下。
可易流云却依旧是那一副诚恳的表情,且抬头望着那驾着赤色祥云的高大长老,认真的说:“刑罚长老,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混账!”那驾着赤色火云的长老大喝一声,“自然是听真话,如今诸天长老皆在此处,你小子休要再卖弄是非,否则,刑罚伺候!”
“好吧,我实话实说。”易流云神秘的一笑,“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尤其是‘忘天崖’,是我一手摧毁的,而且,我在裏面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
李开银直接瘫软在地,而大殿尽头处的楚惜刀,惊异的眉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