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也是个胆小鬼。”易流云望着南宫鹜落荒而逃的光气,不屑的一笑。
秦剑澜倒是一副淡漠素雅的模样,只是淡淡的说,“师叔也切莫小看那南宫鹜,他身为无量宗三代弟子中的‘六英’之一,修为雄厚,只是不擅变化,专攻玄气雄浑,一旦硬碰,进入他的搏杀轨迹,同辈之中鲜少能有抗衡。”
“那也得别人入他的瓮才行。”易流云不以为然。
秦剑澜如波眉目流转,略带诧异的看了易流云一眼,“小师叔似乎有些不同了。”
“嘿嘿,哪里不同了。”易流云嘿嘿一笑。
“剑澜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小师叔的气质截然不同了。”秦剑澜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猜疑不定,“小师叔虽然依旧是阳武境的修为,但身上却透着一股玄妙之意,出没无踪,似乎难以捉摸,出手动作分明蕴含了一丝浓郁的玄气味道,但却偏偏还是先天之气的范畴,奇怪的很。”
先天之气与玄气,威力好比溪流之如江河,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是为何阴玄境的修玄者可以轻易击杀数百个阳武境修玄者的缘故。
二者的气,质量截然不同。
但在易流云的身上,明显溢出一丝玄气的味道,这简直绝无可能。
“嘿嘿,这个么?每个人都有一些隐秘的,何况,也许剑澜你从未曾真正了解过师叔我了。”易流云神秘一笑,不予置否。
秦剑澜却慎重的摇了摇头,“剑澜想不明白,若仅仅是玄气倒也罢了,可师叔却又能出没无声,毫无一丝踪迹可循,这身法过于诡异,你与那南宫鹜第二次交手之时,我分明特地察觉了一下,发现师叔竟然脱离了阳武境的后天呼吸之道,功法施展之间竟然隐约有了先天胎吸的味道,可你生魂未成,冲玄未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原来秦剑澜也是个玄痴,趁着易流云与南宫鹜第二次交手之时特地释放出一丝玄气,试探易流云隐没时的行踪运气,当时就被狠狠震惊了,原来这易流云周身气息自然流畅,竟然不似以口呼吸,而是以丹田小腹为媒介与天地沟通。
这已然是极为高明的呼吸法门,唯有达到了阴玄境后才有实力施展。
易流云闻听此言,只是笑了笑,愈发的神秘。
其实他自己也不甚明白,但却隐约能猜出个大概,那天桑木种乃是当世绝流的宝贝,一旦开花之后,落于丹田之内生根,从此以后,竟然代替了易流云以嘴呼吸的途径,径直的通过肚脐毛孔吸收天地之气淬炼,俨然自成一个小宇宙。
这样的好处就是易流云吸收天地之气的速度是过往的百倍,而且行动之间诡异无声,近乎于先天胎吸的高明手段。
再加上那白圣传授的诡异身法,一来二去,就是秦剑澜也闹不分明其中玄虚。
越想越是疑问颇多。
“还有,小师叔被那南宫鹜一袖击中,那挟天气堪比我流云宗的荡云气,雄浑犹有过之,就算我仓促中了一记也很难轻易消解,可小师叔却如同没事人一般轻易化解,这其中的玄妙真让人诧异。”秦剑澜一双美眸之中光彩泛动,越看越觉得易流云神秘诡异,仿佛脱胎换骨了似的。
易流云起初还觉得自负,但被询问的次数一多,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那南宫鹜的挟天气的确厉害,而且迅疾绝伦,一击破空而来,他根本难以抵挡,好在他还有阳傀这个大行家撑腰,千钧一发之际,阳傀于深眠中醒来,一掌擎出,轻易捏爆了那挟天气。
不过阳傀乃是武道的大行家,手法高明,即便秦剑澜和南宫鹜都是一时俊杰,也没能瞧出端倪来。
只是阳傀乃是他易流云保命的底牌,又牵扯忘天崖太古秘闻,实在是不能暴露,此刻秦剑澜一再相问,易流云就怕牵扯出其他干系来,当下灵机一动,哈哈一笑,“嘿嘿,剑澜妹子,你既然能答应那南宫鹜夜观星河,现在那厮给我赶跑了,不如你陪我夜游星河可好?”
果不其然,秦剑澜微微皱眉,“师叔怎么跟那南宫鹜一般荒唐?”
易流云却厚着脸皮一笑,“嘿嘿,剑澜妹子,夜观星河,赏心悦目的事,又怎能说是荒唐?若是荒唐,昔日我流云宗的前辈云霞二老不也是夜游星河,结为玄侣,留下一段万古佳话么?”
秦剑澜哪里会是易流云的话锋对手,顿时无言以对,只能一跺脚,飞纵而去。
“师叔就是贫嘴,剑澜不与师叔说了。”
话音枭枭,倒留有一丝芬香余味在空中萦绕不绝。
易流云眯了眯眼,颇觉惆怅。
“小子,无须担忧,你此刻实力大进,我看这冰雪似的小妞也对你不似以前冷漠,日后你神通具足了,早晚能掠得芳心。”阳傀老气横秋的声音悠悠响起。
易流云只淡淡一笑,“但愿如此吧,不过为了掩藏你的存在,我可是连美人都不要了,阳傀,你可得补偿我。”
阳傀却奇道,“奇了,你这小子,泡妞不成,怎么反倒赖上老夫了?”
易流云却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有你在,我会轻易放剑澜走么?怎么也得磨到她答应我夜观星河才罢。”
二人正在饶舌,蓦地远处一声清越的鹰唳传来。
“有人来了。”易流云心头一凛,转身朝着鹰声传来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