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云当即俯身,堪堪避过。
但此时耳畔却响起龙飞九天的清啸之音,银白色的光气如同布幕一般笼罩了方圆二十丈内的一切,光气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笔直的切入坚硬若铁的地下,形成一个可怖的牢笼。
牢笼的顶端,是悬浮而立的陈飞,在其头顶,光幕之上,一头银色的蛟龙正睁开硕大如磨盘的眼瞳,凝视着光幕中的一切。
禁破水笼!一头六品上阶的魂兽。
易流云感受着银色光幕之中浓郁至近乎炸裂的水气,如同陷身在万丈波澜之中,难以动弹。
陈飞冷笑一声,手中的银色长枪蓦地下刺,划出一道耀眼的银光,银光的尽头,是一头席卷波浪盖顶而下的狰狞蛟龙。
神通妙法、银龙怒枪杀。
漫天的龙影呼啸,唯一的目标就是手持火焰长弓的易流云。
这一刻,天上地下,无处可逃。
易流云忽的松开握弓的左手,仿佛放弃了抵抗。
“懦夫!”陈飞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嘲讽之意,流云古宗的优秀弟子就是这样的货色么?
可就在枪刃即将临身的瞬间,易流云的身子微微一动,仅仅是那么渺小的一动,堪堪避过了灭顶的一枪。
而与此同时,易流云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墨绿色的长刀,刀身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沿着枪身劈斩而去,快的仿若一条逆流而上的蟒蛇。
陈飞瞳孔急剧的收缩。
但对方的刀身已然重重的撞在他的胸口,诡异绝伦的一刀。
神通妙法、斩魄一刀。
“你,你不是箭隐……”陈飞颓然倒地,对方的一击让他的丹田受损,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的。
易流云只是撇了撇嘴,“谁说拿弓的就一定是箭隐?”
接着一刀挑落对方腰间的一个玉牌在手,后者顿时光影闪烁,象是水纹般扭曲,直至消失。
无量气宗刑罚大殿上,陈飞的身影从古镜中飞出,狼狈的跌落在地。
南宫鹜目瞪口呆望着身前一脸沮丧的陈飞,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才能表达此刻心中的惊异。
“狡诈,这厮委实狡诈!”南宫鹜跌脚低骂,浑然不顾对面还有自己心仪的女子。
李长老也是面色一片铁青,但到底是长老,心中气炸了肝,表面却不会如门下弟子一般失却控制,只是冷冷的说,“急什么,不过输了一场而已,何况那小子不过是用诈罢了,修玄者,始终要靠自身的实力,否则,终究是个下三滥。”
这话显然是说给流云宗的人听的。
青长老咳嗽一声,将脸上的喜悦掩去,而秦剑澜,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连下三滥都胜不了的人又是什么货色?”
李长老勃然大怒,却又无话可回。
古镜中的易流云自然不知镜外发生的一切,他只是吹着口哨,将斩魄刀再度收起,尔后,抓起跌落在地面上的火焰长弓,装作一个箭隐的模样,再度穿梭于巨木之间,朝着森林中心处的镇魔塔而去。
得到了一个通行玉牌,就意味着可以进入镇魔塔,塔身共有三扇门,一共三个方向,能够进入其中的只会是三个人。
没用多久,一路挑杀妖兽,易流云很轻松的就来到了漆黑的巨塔之前。
塔身如同浓墨一般漆黑,插入云霄,塔顶上空是一方浓郁妖异的黑云,雷鸣电闪,恍若末世降临。
易流云端详着身前足有十丈高下生铁铸成的漆黑大门,头顶恰好一道霹雳炸落,一线天光于漆黑的门户上闪烁,映照出一片斑驳的陈旧血迹。
阴森诡异!
易流云心头微微一寒,但还是壮足了胆气,将手中夺取了陈飞的玉牌以及自己在无量刑罚大殿外领取的玉牌一并贴在了门户上的锁眼中。
大门缓缓开启,其中是一望无垠的漆黑,远比森林中的昏暗浓郁百倍。
易流云纵身,直入深邃浓郁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