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酒气熏天,气雾缭绕,易流云跌步冲入其中,还未曾来得及打量,差点就被刺鼻的酒味熏昏过去。
“嗨,青小妹,你终于肯来见老哥我了。”昏乱中,一只大手拍在了易流云的左肩上,如同一只铁钳,更惊奇的是,这大手拍住了易流云之后,竟然还用力搂了下,接着发出一声惊咦,“咦,青小妹,你的身材变结实了?好有质感。”
易流云哭笑不得,慌乱中喊了一声,“司长,在下易流云,青教头门下弟子,完成了青仙木的寻宝任务,特来求赐教。”
话音一出,易流云明显感觉的出搂住自己左肩的大手一僵,一股冷寒如冰的真气溢出,一瞬间冻结易流云全身血液,真气凝滞,如坠冰窟。
“娘的,哪里来的小杂毛,不知道这时候本司长正在处理公务么?求赐教,你这是妨碍公务,是要杀头打入气牢的。”气雾中,一个魁梧的身影映入眼帘,一头披散的黄色长发,面目刚毅,可惜一双通红的眼睛破坏了硬汉的形象,眸子里酒气太重,一看就是个醉鬼。
他披了一袭黄色的长袍,手中握着一个硕大如盆的酒壶,正对着壶口牛饮。
易流云冻的哆哆嗦嗦,完全催生不出一丝真气来,身前的大汉喝的昏天暗地,不时还吼上一句“好酒”,接着继续埋头大喝,安全置易流云的死活于不顾。
只要再这样继续冻他半个时辰,即便易流云的根骨被鲲鹏之血以及天桑木改造过,也一样会活生生的冻死。
关键时刻,易流云忽然想起来青教头关照他的话,灵机一动,使尽全身力气终于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来。
“酒……”
近乎呻|吟,微弱难闻,但那正在仰头喝酒的黄发司长蓦地一顿,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侧过头来疑惑的问,“酒?你的意思要喝酒?”
易流云颤巍巍的点头,牙齿上下直哆嗦。
“好样的。”黄发司长咧嘴一笑,直接将手中的酒壶对上易流云的嘴巴,一股脑的全灌了进去,边灌边大吼着说,“对么,男人就该喝酒,不喝酒做什么男人?修玄也该喝酒,不喝酒,修什么玄,来,都喝了。”
一股辛辣之味直冲而下,易流云只觉得胃部仿佛有一把火烧开,喉咙更是痛的如同火焰在炙烤,天,这感觉怎一个凄惨形容,这疯子竟然喝的都是烈度酒,按照上辈子的酒水知识而言,这他妈就是完全没有勾兑的纯酒水原液,而且烈度还在原液的几十倍以上。
身体顿时翻江倒海一般折腾。
好不容易酒水灌完了,易流云长出一口气,身上的冷寒是没了,只是眼前天旋地转的,殿顶的古色雕像就如同活过来一般,盘旋出无数分身,上窜下跳的。
易流云打了个酒咯,还没来的及缓过神来,就听见一声杀猪似的大喝,“好,是个爷们,再来一壶。”
紧接着,又是一壶酒兜头灌下,在真气被对方完全冻结的情况下,易流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喝!
一炷香过后,又是一大壶火辣的酒水被灌下。
此时,黄发汉子提着另一壶酒,摇着易流云的肩膀说,“小子,怎么样?这酒不错吧?”
这一掌拍下去,易流云顿时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只可惜,真气还是凝固,但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只是歪着头打了个酒咯,然后,大吼一声,“酒了?给老子拿酒来。”
黄发的司长先是一愣,旋即大喜,当即将自己的酒壶递了过去,然后右手一闪,空荡荡的手中又冒出了一个同样硕大的酒壶来,也是仰头呼哧呼哧的直灌。
接下来,完全就是两个酒桶的对拼时间。
你一壶,我一壶,也不说话,就是喝酒,通红的眼杀气腾腾,仿佛跟酒有仇似的。
……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流云终于从昏沉中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头,蜷缩起身子,半跪在地板上,象个大虾米一般,以头抵着玉石地板,一动不动。
他头痛欲裂,实在是太疼了,以至于浑身麻痹,灵魂都要出窍一般。
紧接着,是胃部翻江倒海似的折腾,五脏移位,丹田气海一片混乱,完全不受控制。
真不如死了算了,易流云紧抿着唇,疼的脸色苍白如纸。
就在此时,一块黑色的玉石掉在自己眼前,仅有拇指大小,黑不溜秋的,很不起眼。
“拿它抵住胸口,很快就能解酒了。”
易流云认得这个声音,是那酒疯子司长的喉咙,当即也不多想,反正多想也是白搭,估计他如果不照做,这疯子司长肯定会强按着他做,不如自己来得了。
石块抵住胸口,一股巨大的吸力顿时从石块中心发出,体内四肢体魄经脉之中的酒气顿时被这股强大的吸力一卷而空,神魂一轻。
“闭目,调息,不要松弛,一个周天后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