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法器也是值当的。”怜花微小颔首。
“可在下也的确没什么值钱的法器。”易流云扫了眼怜花,眼见对方眼皮子轻微抽动,心头暗自一笑,“不若这样吧,这魔宗的符牌与身上的这血狸软甲悉数赠与大师吧,也算是相报这一命之恩。”
怜花心头一跳,合十而言,“施主莫不是拿贫僧开心,那血狸软甲乃是一件上品法器,价值连城,魔宗符牌,内藏秘法无数,更是不可估量……”
没等他说完,易流云便将血狸软甲脱了下来,连并那魔宗的金色符牌一并递给了怜花。
怜花眼皮子狠狠抽动了一下,直接将东西放在手中反覆端详,确认无误之后猴急的塞进自己的空间戒指中,这才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如此慷概,这一段因缘彻底了断,再不沾一丝因果,日后必然大富大贵,鸿运无量。”
“应该的应该的,大师过奖了。”易流云笑了笑,合十还礼。
怜花又正色道,“如今我白龙寺受那魔宗妖孽觊觎,恐有血光之灾,贫僧受孤念师叔嘱托,要护易施主周全,但有贫僧在,决不让易施主遭人陷害!”
到底是使足了财物,怜花此刻说话掷地有声,大有与敌玉石俱焚的勇武气概。
易流云笑了笑,心想得了我的好处,终究有你难受的,可口中却笑言,“那有劳大师了。”
二人便转回了别院,其实别院中空无一人,那杀刃与鹤清尘都紧随青妍而去,追击那魔宗的妖孽去了,偌大的山峰,其实空无一人。
易流云于房中斟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怜花,一杯留着自饮。
“小花大师,传闻贵寺行将圆寂的不是孤远禅师,似乎另有他人啊。”易流云轻淡的问了一句。
“唉,的确不只孤远师叔一个。”怜花盘膝坐于室内的一面蒲团之上,放下手中茶盏,一脸哀容,“其实还有一个师叔也行将圆寂,不过,他乃是一个护法金刚,修行多年,又是行的苦禅,不愿声张罢了。”
易流云扫了怜花一眼,不动声色的说,“可在下却于魔宗高手互斗之中听闻似乎是贵寺的三大菩萨之一痴菩萨苦无行将圆寂啊!”
“噗……”怜花喷出一口水来,旋即掩面大笑,“我白龙寺三大菩萨,都是应证了不灭金身的存在,怎会覆灭?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魔宗妖孽果然狡猾下作,这等污蔑造谣的手段也唯有他们才能做的出来,我正道弟子自然是不屑为之。”
怜花这一番话自然又是说的淡漠随意,极为瞧不起魔宗中人的模样,若仅从外表来分析,他演技一流,一点真假也看不出来,但易流云用了“观”之一法,自然能发觉他体魄四周空气流动加剧,变化异常。
“哦,这样啊……”易流云喝了一口茶水,接着又问了一句,“难怪,我等与那魔宗妖孽交手之际,极西有一座山峰上传来一声雄浑的佛号,想来那便该是苦无菩萨的隐居之地了。”
怜花却笑了笑,“苦无菩萨居无定所,白龙寺方圆百里,任一座禅院都有可能是他老人家的栖息之处,禅门讲究随缘,讲究顿悟,因此,菩萨们是不愿枯收一处,心存挂碍的。”
易流云点了点头,可施展观之一法的双眼却瞧见怜花体魄四周的空气再度颤动变化。
“在下觉得那极西之处极有可能是苦无菩萨今夜的落脚之处,想去观瞻拜访,兴许能见他老人家一面,得到些许点化,不知小花大师可愿陪在下前往?”易流云起身,一脸兴奋。
“这个……怕是易施主要失望了,贫僧刚从西峰而来,未曾见苦无菩萨踪迹,何况此刻夜深,施主还是早些休息吧,一切随缘法。”怜花唱了个诺,捏了一个印记,整座房间顿时坚如磐石,而他本人,也诡异的于易流云眼前消失,踪影难见。
易流云轻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下品法石,当场修炼起来。
他状若修炼,心思却是飞转。
“如今能够大概确定那苦无菩萨藏匿在西峰,不过西峰山头不少,足有十来座,到底隐匿于哪一座,如何查探,这是个问题,其次,既然有干坤衞来暗袭我,必然也有该有听风魅的足迹,而且干坤衞偷袭之时,正是有魔宗驾临之时,这个巧合分明就是声东击西的手段,真正的目地是要擒拿我,由此看来,遮天城的势力已然侵入到白龙寺,但到底会是谁了?看来得使个招引蛇出洞了。”
易流云闭目一笑,心中有了计较。
倒是那隐藏于暗处的怜花见了心头狐疑,“这小子,修炼也不专心,竟然还分神想着可笑的事,难怪修为这么弱,不过这样也好,本大师多救他几次,便能多敲几次竹杠,这小子可是一头肥羊啊,啊呀,罪过罪过,佛祖在上,切莫在意,小僧只是与他了因果,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