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鹜很精明,在此之前,计算了易流云可堪攻击的一切底牌,甚至连鹤清尘如此阴玄绝顶人物的战力都考虑了进去,以此为谋,布置了一场能够占有绝对优势的压倒性袭击。
煞魅、困兽血笼,再加上虚鹜本身可谓绝顶的符箓术师的实力,易流云与鹤清尘,只有必败的结果。
至于阳傀,一个本该是易流云手中最强硬的底牌,在虚鹜看来,却是最容易击破的弱点,遮天城发下的通缉令中早有对付这一头异变傀儡的手段,只要阳傀出现,只会立刻被擒拿。
因此,在有了一次血的教训后的虚鹜看来,这是一场成功的袭击,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但事实上,意外还是出现了。
一道斑斓至惊怖的剑气大开大合,一瞬间便碾杀了虚鹜的魂兽,这让远在困兽血笼之外的虚鹜顿成重伤,如果它此时远飙千里的话,也许还能捡得一命,但要命的是,此时的它完全没有逃跑的想法,它在惊骇之余,只是催动煞魅继续攻击,拿下易流云。
但早就预算到它反应的易流云又岂会没有应对之策?
惊怖功法——逆鬼七式之饿蜉抬头淬然使出。
这一击可谓强悍绝伦,饶是煞魅也难以在太玄剑加上惊怖功法的威力下占得便宜,它只能略微退却,可就是在这一退之间,易流云欺身而上,手中的太玄剑再度发出一道蜇人的斑斓光气。
如天外陨石横空,如大地震动开裂。
这一道斑斓无匹的剑气恍若洪荒时醒来的凶残巨兽,只一刹那之间,于煞魅的大爪即将探伸至易流云的头颅之前,将其轻松的一分为二,就象是劈斩开一块豆腐。
“剑煞之气!”
虚鹜终于看清了易流云翻盘的手段,那是一股无匹霸道的剑煞之气,这煞气是如此的古怪强横,以至于天性灵体的虚鹜于心魂深处产生出一股难以遏制的颤栗。就算是当初碰到魅中霸者的煞魅它都未曾如此惊惶过。
这两道剑煞之气强横无匹,但对于易流云的真气耗费极大,近乎席卷一空,两剑出手之后,易流云便以剑拄地,单膝下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虚鹜自然是望风而逃。
但易流云怎会如他愿?连续两个音节再度咬牙蹦出,“龙!龙!”
先后两道飞叶刃连续撞击于困兽血笼的一点,后者当即如清脆的玻璃一般破裂而开,此时的虚鹜已然远去数里,仿若一抹轻烟,视线的尽头只余留下微小不可计的一个黑点。
易流云只侧头,笑了笑。
一旁的鹤清尘长身而起,深吸一口气,取出身侧紫红色的玄铁之箭,张弓、搭箭,一箭如流星赶月,横掠天际。
“啊……”
惨叫声撕裂虚空传来。
鹤清尘身躯一闪,十个呼吸之后,奄奄一息的虚鹜被他从空中扔于易流云的身前。
地面上,那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庞此时消失不见,于此时,现出了这一头高等魅灵的真正模样,一个血肉狰狞的怪物,眼中尽皆是惊惶恐惧之意的怪物。
易流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伤口,那是一处刺在魅心头的玄铁之箭,箭身上犹自燃烧着紫红色的火焰,这火焰妖艳熊烈,无时无刻不在烧灼着虚鹜的血肉与灵魂。
“你以为这杀局是你布下的?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虚鹜痛苦的眨了下眼,近乎呻|吟的说,“为什么?你怎么可能会赢?”
易流云从虚鹜的怀中取出三个空间袋,那是之前被易流云斩杀的两个干坤衞以及虚鹜本身的藏物,他掂了掂三个空间袋,撇了撇嘴,“嗯,东西够重的,看来这次收获不小,我既然知道遮天城的存在,又岂会不知白龙寺有你们的内应?可惜,苦无菩萨早就答应我今日白龙寺中不会出现一人在此地,猎魔司的人回转也不过是降低你的警惕,好让你这个蠢货早日现身。”
虚鹜犹有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祭出阳傀?”
“为什么要祭出阳傀?”易流云很诧异的反问,“祭出阳傀好让你捕捉么?本来我倒准备让那个家伙出手的,可对敌之时你总是步步摧压,而不是一举将我击溃,似乎就是故意为了让我翻盘留下机会,这让我很好奇,试想你若与人进行生死争斗,是寻求一击必杀还是纠缠不休?这不是一个可笑的问题么,所以,我决定不使用阳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