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施主,小僧如今可怜啊,万望见了痴菩萨替我美言几句,消去贫僧引魔宗入寺的罪孽啊。”怜花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双眼呷泪,我见犹怜。
易流云却笑了笑,下巴一扬,“得看本人心情。”
说罢,破门而入,只余留下一脸恼怒的怜花腹诽不已。
禅心正殿中,烛火通明,童颜老太的痴菩萨苦无依旧盘膝跌坐在那一尊迦叶圣祖的雕像之下,闭目低垂,恍若生机尽断。
易流云曾经很好奇地下禅寺的存在,这样一座硕大的地宫,不闻诵经念佛之音,也鲜少见到其余的禅门修士,入了禅寺,就放入进了一个巨大的坟墓,安寂的让人心魂颤栗。
这样的感觉极为难受。
“易施主,你来了。”入了大殿的一瞬,痴菩萨无声的转过身来,闭目朝着易流云微微一笑。
易流云恭敬的作揖还礼,“菩萨,小子回转了。”
“心愿可曾了去?”痴菩萨又问。
“托菩萨的福,小子总算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一次劫难,只是身心疲惫,难堪大任。”易流云单掌合十,一脸虔诚,只是神色间的疲惫还是止不住的显现了出来。
苦心布局、大战煞魅、长时间使用通冥之眼、施展蜇龙剑煞,说实话,易流云的确累得不行,但也不至于到了心神疲惫的地步。
痴菩萨微微颔首,“累是应该的,劫难不除,心难安逸,只要劫难过了,一切都将好转。”
易流云暗道一声“老家伙狡猾”,口中却说,“唉,要是能够有什么大补之药便好了,若是小子精神奕奕,下面若还有什么劫难的话,小子也能一力承担,但若……”
说到此处,易流云闭口不言。
痴菩萨却淡然一笑,“易施主,无须担忧,请施主了却老衲的一个亿元,自然不会亏待施主,眼前易施主这一番状态虽说疲惫,但却是最好的淬炼之时,易施主还请稍安勿躁。”
“嗯?菩萨还请明言。”易流云一听有好处,顿时疲惫尽去,一副气定神闲真气充足的模样。
原来之前魔宗之人潜入地下禅寺,却是一场狗血的父女相认情节,不过耐人寻味的是,黄泉宗少宗主似乎并不是来见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最后一面的,恰恰相反,她是怀着将自己父亲斩杀的念头而来的,只是易流云恰逢其会,便顺势搀和进这父女相认的狗血剧情之中。
只是,虽说是好意,痴菩萨也的确承情,但接下来易流云请求痴菩萨限定白龙寺中人不可于自己击杀虚鹜时出手相助便已然用完了这一桩人情。
可怜花的罪过犹在,易流云也算够朋友,便恳请痴菩萨也免去怜花的罪责。
孰料痴菩萨却严词拒绝,说什么禅门弟子,心境第一,性命第二,怜花根性不纯,禅法不精,需要好好淬炼一番,这罪责说什么都是不肯免去的。易流云一时间也颇为无奈,尤其是听痴菩萨说这怜花之所以到处坑蒙打劫,所为不过是想替走火入魔的师傅寻求良药而已,心中颇为感动,便又好生求了痴菩萨一番。
不得不说,能够混到神通法境巅峰,禅门圣雄般超然地位的痴菩萨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可谓老谋深算,在易流云一番苦苦求情之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不过却要让易流云替他完成一个心愿,美其名替怜花削劫,替易流云积攒功德。
易流云倒不在意那什么空虚的功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心中有道,坚守如一便是最大的功德,只是能替痴菩萨这样的大人物办点事,好处自然是了不得的,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如今听闻痴菩萨的口气,似乎事情有些棘手啊。
易流云隐约觉得自己有些上套了,此时便听闻痴菩萨说道,“施主修为驳杂,以老衲的眼界观之,也可谓是罕有,诸般绝学在身,唯有昔日故人东海骑鲸客有此经历,不过施主的根骨比起老衲的故人来,差了不只一线,眼前看似好用,日后却是极大的祸端,因此,老衲斗胆,请易施主入我禅门炼心圣地红莲火池中淬炼一番,待淬炼完毕,再替老夫完成心愿不迟!”
“什么,红莲火池!”易流云闻言身躯一震,心头喜忧掺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