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易流云再度无语,身为魔宗的人竟然自诩正义,还满口正邪不两立,搞的自己好像正道中人一般。
黄泉少宗主拔剑而起,大步向屋外而去。
“你现在出去唯死一途,不过,若是听在下的建议,不仅可以保全性命,也能够完成你魔宗的试炼。”易流云慵懒的声响轻轻的在黄泉少宗主的耳畔响起。
“什么?”黄泉少宗主极度诧异的转过身开,望着闭目低垂的易流云,眼中藏有极深的震撼。
“嘘,不要出声,你我传音入密便好,谨防隔墙有耳。”易流云的声响在黄泉少宗主的神魂间震动。
“你,你怎知晓这是我魔宗的试炼?”黄泉少宗主压抑住心头极度的震撼,缓缓的坐下身来。
“哼,猜的而已。”易流云无声的咧嘴一笑,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仿似藏有一整个星空,深邃明彻,“在下如何知晓宗主的隐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如何联手从这头邪魅统领的手中逃出去。”
黄泉少宗主也明白眼前这厮出了名的狡猾,几次打交道的经历也让她明白此人若是不想说,你决计得不到一句真话,便暂且将疑虑抛却一旁,传音入密,“计将安出?”
“你以为这邪魅留下你我二人性命所为何由?真以为这一头邪魅想逃出血池地狱?”易流云反问一句。
“此话怎讲?”黄泉少宗主一时疑惑。
易流云笑了笑,“不知宗主可还记得在下试探那邪魅统领的前两句话?”
黄泉少宗主微一皱眉,“嗯?可是那两句很没有气节的话?不过事急从权,倒也难免。”其实在心裏,她还是很鄙夷易流云当时的嘴脸的,贪生怕死这不是她心中的修玄之道,修玄者,该凭借手中剑,斩却一切荆棘,逆天而行,哪怕眼前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也该仗剑横冲而去,至死不悔。
“只怕宗主此刻心裏不是这样想的吧,呵呵。”易流云眼皮子一眨,极快洞穿了黄泉少宗主的真实想法,咧嘴一笑,“不过,宗主只怕误解了在下的心思。”
“哦?”黄泉少宗主远山般的眉毛微微一扬。
“在下的第一句话是试探邪魅之主对于贪婪的程度,一把玄器非同小可,即便它步入了神通法境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何况宗主你手中握有两把玄器,但它却毫无意动,由此可见,强大的玄器打动不了它。”
“未必!诛杀你我二人之后也能够得到玄器,它自然无须因此留下你我性命。”黄泉少宗主并不认同易流云的说法。
易流云淡然一笑,“宗主,你也该知晓一些玄器上藏有极厉害的禁制手法,大多是师门长辈赐予晚辈时施展的禁法,一些厉害的禁制杀性极大,强如神通法境的强者,也有可能受伤,那个邪魅统领存活数万年,不知吞噬了多少前来修行的高明玄士,这些常识总该有的。”
黄泉少主沉默不语,算是勉强认同了易流云的观点。
“在下从第一句话隐约猜到了邪魅统领的心意,便又紧随其后的问出了第二句话,一个能够封印邪魅统领的秘法,按理说,若是这一头邪魅统领很想诛杀另外三个统领的话,这绝对是一个很有效的法门,但可惜的是,他依旧没有动心。”
“你怎知他没有动心,也许它以为你胡说八道了。”黄泉少宗主看样子是和易流云卯上了,非要揪出一个缺憾来。
易流云微微一笑,“宗主的考虑不无道理,但在下擅长观眼之法,当时清晰的看见邪魅统领的眼神波澜不惊。”
“未必,高明者如邪魅统领,山崩海啸于前也是神色不惊,心意深藏,纵或惊讶也绝不会显现于形。”黄泉少宗主的话意也很明显,你一介阴玄,能看出人家神通法境者的心意那不是胡扯么?只是话意隐晦,没有当面戳破易流云的脸皮罢了。
易流云撇了撇嘴,“宗主的话也有道理。”
黄泉少宗住不由微微得意,总算能够在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面前扳回了一城。
但接下来,易流云却笑着问,“但如若以宗主的看法,那能够让你我缓得一时性命的第三句话也极难让对方动心了,你我早该被斩下人头,化作邪魅口中的大餐了。”
“嗯?”黄泉少宗主微微皱眉。
“宗主想过没有,此乃血池地狱,白龙寺杰出弟子修行秘境,红衣罗汉淬炼之所,难道便没有佛门弟子于历练中被诛杀么?他们的身份显赫,又是白龙寺的栋梁之才,比起宗主的身份来虽然相差一些,但也相去不远了,以这些人的性命为要挟并不比宗主的份量来的浅薄,但这些邪魅统领为何依旧困于血池地狱之中?”易流云笑着反问。
“也许,他们是没有碰到合适的机会。”黄泉少宗主这话自己都觉得理由未必成立。
“数万年岁月,什么样的机会都会有的。”
“那……谁知道了,对了,也许它们别有所图,又或者要挟失败了。”黄泉少宗主依旧嘴硬。
“呵,这些邪魅统领都是域外邪魔的神魂化身,智谋出众,一次失败决计不会继续吃亏,白龙寺屹立数万年,其间出了不少红衣罗汉,难不成这些邪魅统领次次都失败?这说法显然行不通。”易流云淡然否决。
黄泉少宗主一再被易流云否定,偏又说不过对方,当即也有些恼怒了,意念也变的冰冷无比,“那你说,那邪魅统领到底什么个意思!”
“她乃是堂堂黄泉魔宗的少宗主,未来的魔宗道统继承人,自诩为才智杰出的天才之资,可今日老是被一个区区阴玄境的家伙反反覆复的否定,是可忍孰不可忍,黄泉少宗主也着实有些火了,若是今日不让她得到一个心服口服的说法,定然要撕烂了这家伙的一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