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趣。”司马无命望着赤眉步出大殿的背影,不屑的一笑,对他而言,一个已经失败的家伙构不成任何威胁,败过的人心裏便有阴影,尤其是对于一个擅长机心手段的智谋之辈,败一次,便等若败了终生。
赤眉,已然完了,或者说,日后再难有寸进,终其一生,只能停在神通第三层了。
“昆仑奴,你觉得遮天城观想如何?”司马无命转过身,似在自言自语。
大殿内,一个雄伟的身影无端浮现,就仿似他一直存在于那里一般,他低着头,姿态谦卑,声音如闷雷般轰鸣有力:“诡异绝伦,玄界霸者,不过,少主只身赴入其中,只怕会被其吞没。”
“不错,你说的有理,遮天城的确犹如一片汪洋,而我,不过是一叶孤舟,贸然进入其中就会有舟覆人亡之危,但你想过没有,遮天城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却是藏迹于阴影之中,始终不曾显露于阳光之下,这是为何?必然有所畏惧,能让一个超级势力畏惧的必然是另一个超级势力,那么,如我这样的人才遮天城就断无拒绝的道理,我便能借机壮大自己的实力,至于是否被吞没……”
司马无命忽然笑了,他转身,望向殿外翻滚跌宕的怒涛之海,悠然说道:“我就是喜欢大风大浪,风浪越大,我越喜欢劈斩之。”
……
流云宗内,一片狼狈破败之象。
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不提,光是往昔那些辉煌雄伟的建筑也被摧毁了大半,遮天城的攻山手段不遗余力,纯粹就是为了完全抹去流云宗的存在而破坏。
好在最艰苦的时间总算熬过去了。
惨胜之后的流云宗总算换来了一线喘息之机,侥幸不死的流云宗弟子们正有组织的进行各种营救,收拾残局。
这其中当数李开银最出风头,宗门大战时他并不在场,但战斗临近尾声却是他与何山带了一批散修高手冲进战局,除了有效诛杀遮天城的余孽外,小胖子还带来了大批的丹药,这些丹药此刻可谓价值千金,正是派上用场的大好时机,也正是缘于丹藥的充沛,因此,许多于遮天城厮杀中濒临死亡边缘的弟子都得到了救助,总算留住了性命。
玄修,只要命魂还在,终究能够恢复如初。
除此之外,李开银还带来了大批的法石以及法器,甚至还有大量的灵器,分发到于厮杀中武器被毁的流云宗弟子手中,不仅如此,同来的还有许多擅长结阵的符法师以及铸造师,他们已然开始筹划如何补全流云宗的防御大阵以及着手修补流云宗被摧毁大半的宫殿。
救助、分发法器、重建,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杀戮过后的流云宗上下,一股生机正在悄然勃发。
远处,青云峰之上,青云上人正于峰脉最高处,那颗虬龙般的苍松之下,俯瞰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小子,这些都是你吩咐李开银去做的?”青云上人悠然问了一句。
易流云撇了撇嘴:“是啊,这些东西花了弟子不少心血,回头整好了我让小肥去和长老们算下账,打个七折给我好了。”
青云上人哑然失笑,“好小子,买卖都做到师门的头上来了。”
“师傅,这些东西花的我倾家荡产好不好,何况我有打折,很厚道啦好不好,都送出三成了,这简直不是买卖,是亏本倒贴啊,不信徒儿给你算笔账啊……。”易流云大吐苦水,遮天城与流云宗开战之前,他便有所预料此战的惨烈,早早的让李开银与何山回了鱼龙城,花了一整个月的时间筹备这批物资,一旦战斗结束,早就埋伏于远方的李开银等人就冒了出来,雪中送碳般送出物资。
“得啦,别诉苦啦,师门倒也不差你这点法石,回头我让云飞和你结算一下。”青云上人易流云掰着指头算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易流云听闻师门买单,当即大喜:“师傅果然豪爽,有大老板的風采,咱流云宗底蕴深厚,的确不缺徒弟这点家当么。你看,师傅,我手里有人,你把重建诸峰宫殿和防御符阵的事也一并交给弟子吧,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看来你早就惦记上我流云宗的家当了?”青云上人又好气又好笑。
易流云摸了摸头,一副憨厚单纯的笑脸,“哪里哪里,师傅多想了,我是多么纯洁朴实的一个好孩子,视金钱如粪土,法石如粪坑石头……”
“别贫了,我要跟你说一些机密要事,你要仔细听着”青云上人挥手打断易流云唐僧般的唠叨,神色一正的说道:“很快,就是我流云宗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个处理不慎,下场会比遮天城灭了我宗门还要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