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云一步迈出,脚掌犹如阴影,奇异的融于地面,仿佛踏入水中一般。
庞火上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仿似看着一具尸体,“易流云,你很厉害,本座修玄近两千年,你可谓是本座唯一看不透的后辈,连情爱都能用来骗人,你的心智不可谓不可怕。”
“上人说错了,在下的确伤心了,只不过,有上人这样的虎狼于一侧,易某不能不全神应对。”易流云迈出第二步,步履交错间,第二步依旧没入阴影之中。
庞火上人冷笑一声,“哼,你狡猾如狐,不可信,那女人想必也是个幌子,不过是想引本座上鈎罢了。”
“上人多虑了,钓鱼也要看力气,若知道钓上勾的大鱼是上人这般拽不动的庞然大物,在下只怕不会涉险。”易流云笑了笑,迈出第三步,这一步的起势有些凝重,脚下的阴影竟然如水波般溢散而开,隐约可见易流云深入地下三寸的脚踝,脚踝四周,一丝丝的形如实质的气息正从四面八方用来,悉数透过脚踝涌入他的体魄之中。
一股磅礴的力量正在不断的积攒,但在庞火看来,不值一晒。
“有些鱼的确是你钓不动的,易流云,你这次死定了。”庞火上人一拂袖,浩瀚无匹的玄气冲天而起,头顶一道光柱贯穿夜幕,化作一片滚滚而动的青红色云雾,云雾之中,一轮青色的烈日升托而起。
“小辈,在神通法境高手面前,你的一切算计与计谋都是浮云,杀你,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庞火的声音如雷,每一声都犹如重锤敲击在易流云的心间,短短一句话,易流云已然脸色苍白,脚下的真气如同碎裂的冰块般龟裂、漂浮,重新回归于大地。
易流云笑了笑,抹去嘴角的一丝血痕,淡淡的说道:“既然上人信奉实力,不若和流云玩一把如何?”
“玩一把,你拿什么和本座来玩?一个将死的废物。”雷云上人傲然一笑,作为神通法境初期者,而且是初期第三层的巅峰修为,他的确有资格蔑视易流云。
易流云还是在悠悠的笑:“是啊,在上人眼中,我的确是一个将死的废物,想必上人已经掌控了一切,无论是我的师叔聂狂人还是我在鱼龙城的手下,一举一动肯定都被上人的手下监视着,我的底牌都被上人看穿了,既然如此,上人又怕什么了?为什么不敢和在下玩一把?”
庞火冷哼一声,声音形如实质,一瞬轰击于易流云的体魄之上,将其凌空轰起,尔后,又重重的摔落在地。
“本座打个喷嚏都能让你生不如死,小子,你凭什么和老夫玩?”庞火冷冷的扫视着易流云,藏有雷霆之光的眼神扫视之处,无形的气压如山峦般沉重,狠狠的压制着易流云,不让其能够抬起身来。
易流云便单膝跪地,任凭头顶的气压一寸寸压低他的头颅,巨力在逼迫他下降,但他还是昂着头颅,轻笑着说道:“上人果然还是怕了,不是通过自己的实力获取无量宗掌教的宝座,底气就如此不足么?”
“放肆!”庞火低喝一声,眼皮微微一低,易流云如遭重击,脚下大地龟裂,整个人生生被钉入地面十丈之下。
“噗”
巨力猛然袭来,易流云胸口一甜,难以抑制的喷出一口血来,可他还是笑了笑,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淡淡的说:“原来上人畏惧了,想不到已然修至神通法境的庞火上人竟也有畏惧的时候,想不到素来崇尚修为至上论的庞火上人也有惧怕我这个只能卖弄一些小聪明的蝼蚁,可惜啊,上人,你与遮天城私通的秘密我早就告知了天道坛,不消十日,便会有天道坛的家伙找上你,揭穿你谋杀上一任掌教的罪行,庞火,你玩完了。”
“满嘴胡言!”庞火心头猝然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
可易流云接下来的话语让他再也难以沉住气。
“难道上人还不知道?虚无就是被我诛杀的,他的生魂早就抽了出来,把与你谋划的丑闻都抖尽了。”易流云诡异的一笑,雪白的齿间犹自挂着一抹血痕,并且不忘补充的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上人了,在我装醉卖傻的这一段日子里,虚无的生魂应该已然安全送到天道坛那里了,想必很快,就会有鉴察司的神通高手来找您的麻烦了。”
庞火顿觉头皮发麻,心头的惊恐让他根本不去怀疑话语的真实性,易流云的狡诈声名于此时起到了极好的推波助澜的效果,雷云上人近乎是不假思索的脑海一空,有些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易流云抓住这一个间隙,轰然间催运早已攀至巅峰的真气,一瞬爆裂开来。
在其脚下,一个足有方圆十丈的巨大太极图案蔚然成形,虚空内的天地灵气以一种被漩涡撕卷的速度悉数灌注于太极图案之中,尔后,又蓦然炸裂而开。
一道形如巨龙般的斑斓剑气呼啸而至,直取庞火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