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赌风盛行(1 / 2)

太虚幻境 纳兰容若 2182 字 1个月前

“公主这几日总是在逸园从早玩到晚,宫里头有皇上的招呼,无人干涉,连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从不召唤公主。”

“纳兰玉虽然日日回府,但他也几乎不顾伤痛,每日到逸园去陪伴容若。”

“纳兰玉求见过两宫几次,太皇太后召见了,皇太后却说不舒服,一直不见。”

“容若在纸牌上画图,说是代替一种扑克或麻将的东西,教公主玩,后来公主让人取了许多大小相同的美玉刻图,做出麻将。”

“容若请公主帮忙在宫中广发一种叫做跪得容易的东西,说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下位者膝盖的最佳保护器。”

“麻将和扑克,开始风行了,先是逸园的下人们,后是公主殿宇的太监、宫女,现在,听说,从宫中,到相府,只要有四个人在一起,就必是聚在一块,玩麻将,若是只有三个,那肯定狂叫三缺一,到处拉人。而且,渐渐有流往民间的趋势。”

宁昭信手放下奏折,整个身体靠进椅子里,轻轻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很好,让素来严谨拘束,服从律令的秦国人开始聚赌成风,败坏民心士气,这位楚国皇帝,本事不小,出招的方式,更是匪夷所思啊!那种叫麻将的游戏,就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让人难以理解。

禀报的太监看皇上神色淡淡,越加俯下身去。谁不知道这位主子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没准脸色越是从容,心中恨意,就是越是激烈呢!

“安乐与容若,相处甚欢,和楚韵如也朋友相称?”

“确实如此,每天逸园里到处都飘扬公主的笑声。”

宁昭闭上眼,笑声啊,安乐,有多久,你已不再肆意欢笑,那容若好大的本事。

“不过,公主却又把金刀从容若处要了回来。”

宁昭睁眸,神色不见动荡,眼神幽不见底:“纳兰玉与容若平日谈些什么?”

“无非是说笑胡闹,有时也劝他不要急躁,安心待下来,皇上是仁德之主,必不致为难他。不过……有的时候,他们关着门胡闹,谁也看不出里头的动静,虽说有人在听着,但也不能保证,所有的话他们只用嘴说。”

宁昭一语不发,信手抽了份奏折,翻开一看,循例是每日一报,大楚国使臣团的行程、动静、饮食起居,甚至每个人在外说的闲话。

他信手把奏折一合:“传旨,让丞相安排官员,远迎楚国使臣,务必要一路陪伴入京,以示我大秦待客之诚。另外,这次来的宋远书和陈逸飞,都是许将军的老熟人了,就让他也陪着去迎接吧!”

“是。”黑暗中的人施礼退下。

宁昭再拿起第二份奏折,却觉心绪如潮,一时竟无法定下心来观看。

楚人对于楚王被抓,到底有什么打算?这个使臣团的任务到底是什么?那一份专程要向他呈上的国书里,到底写着什么呢?

他淡淡笑笑,萧逸,那盖世人杰,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既然心思再也无法安定下来,他也就不再勉强,将奏折一抛,迳自站起。

总管太监微躬着身凑近过来,等待吩咐。

“去逸园看看我们的客人在干什么。”

夜色已晚,整个逸园却灯火通明,热闹万分,到处都是大呼小叫之声。

“三筒……”

“妈的,这是什么臭牌?”

“老子走的这是什么狗屎运,要什么不来什么?”

“这把不算,咱们重来……”

“你又想赖帐。”

逸园中一路走来,大呼小叫声此起彼伏,假山后、大树旁、回廊深处,一堆堆人聚在一起,人人聚精会神,低着头,自去做他们的赌博大业,对身外之事,全不在意,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抬一下头。

宁昭只带了两三个随从,毫不声张地走过来,一路看去,竟是无一人发觉到皇帝驾临。

身边的梅公公和两个侍衞,脸色越来越白,全身都开始打起哆嗦了,难得的是,尊贵的秦王陛下,居然神色自如,只是额角的青筋在旁人看不到的时候,悄悄猛跳了那么几下。

很好,虽然事先有叮咛,不可让人感觉到你们这帮人在做监视工作,尽量和他们融在一起,不过,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也融和得太成功,成功得有些过头了。

转眼间,绕过回廊,转过亭台,远远已经看到大厅了。

还没有走近,纳兰玉清朗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八条!”

有人拍案而起,兴奋大叫的声音传来:“我吃……”

“不好意思,碰了。”声音清柔如春|水,却又说不出的坚定、坚决、坚持。

“天啊……”凄惨绝伦的惨叫声响起:“我不服,出老千,出老千,你们两个姐姐妹妹,肯定联起手出老千,到现在为止,已经截过我五次胡,抢了我十三张牌了,这是没有可能的事。”

“认赌不服输,观赌品可见人品,还是个爷们,跟我们女人家计较成这样?”楚韵如的笑语声,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前儿我们刚开始学,你要赌金赌银赌宝贝,现在我们知道怎么玩了,不再让你蒙了,你却开始改赌注,钻桌子、贴纸条就算了事,咱们还没和你计较,你倒还越来越混赖了。三条!”

纳兰玉带着笑意的声音随之响起:“五饼。”

“白板!”

随着一声愤怒的低吼,容若把一张牌重重打在桌上,要不是其他三人迅速护住牌,整桌麻将都必将被震倒。

“胡了。”安乐兴奋的声音即刻响起:“门清大三元三暗刻混一色混么九。”

一声凄厉的惨叫,无比刺耳,听得宁昭双眉紧皱,而其他人自然毫不同情可怜的放冲者。

楚韵如笑得乐不可支:“乖,钻你的桌子去吧!二十几趟钻下来,希望你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不算,不算,刚才我被气迷糊了,这张牌打错了。”容若气急败坏。

“休想,牌既落桌,不得反悔。”安乐愤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