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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过去,在这面镜子上,都是模糊不清的吗?”
“对,无论是母亲还是旁人,包括我自己,在过去,都蒙上一层迷雾,让我无法看清。”
云忘归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漆黑的镜子,“除了这清晰的一声,无论我是否看到的过去,没有给我留下关于我的丝毫痕迹。
我的出生,我的父母,我的名字……
我的过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刻意阻挡了。”
“既然如此,你就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流落在外吗,从刚才的景象之中,我看你所在的家族应该不是一般的家族,现在说来,你应该算是失踪了,难道就没有溅起一点水花呢?”
“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要回去。”
“家,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这里,孤独久了,也就累了,就想回去了。”
云忘归指着自己的心,望着茫茫天地。这半生的流离,让这个年纪轻轻的天才早早的磨光了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只留下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与沧桑。百里若繁看着这沧桑的侧影,不知怎么的,只觉得鼻头一酸,眼泪决堤而下。
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吧,也许以后,她也会早早的变成云忘归这样,只一人,便可以支撑这一生。
“灼……阿灼……”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百里若繁也不管什么男女有被之类的世俗,一把抱住了云忘归,也许是在安慰云忘归,有或许是为她触动的心找一点依靠,总而言之,百里若繁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如抱着大熊一般,抱住了云忘归。
而刚刚还在一脸落寞的云忘归,显然是被百里若繁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着了,这要是在外面,突然有这么一个女人投怀送抱,以云忘归的性子,早就一把拍飞出去了。
可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却是不同于外面那些各怀心思的投怀送抱,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无比的心安。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云忘归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这种特别的感觉让云忘归的浑身上下僵硬起来,不是因为害怕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是云忘归怕他哪怕有一丝的异样,百里若繁就会放开他,而他此时却恰恰害怕百里若繁放开了他。
云忘归一动也不敢动,百里若繁的头只及得上他的肩膀,此时百里若繁将她的侧脸贴在他的心口,云忘归只觉得自己平静许久的心有力而快速的跳动着,与此同时,云忘归耳边燃起了两团火,不止耳边,脸上,也烧起来了。
“你不是说我们以前认识吗,虽然我没有想起来,但是,也不妨我叫你以前的名,这样,就可以离家近一点了。”
“好,”云里雾里的云忘归其实根本就没有听清百里若繁在说什么,他的脸烧了起来,他的心也跟着烧了起来,于是他就这样含含糊糊的应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灼,多好的一个名字,至烈,美好,鲜明。
云忘归的精神力罕见的强大,好像怎么也不会消耗完似的,那一幕幕支离破碎的过去,几乎分不清人物景象的画面如流水流过黑镜,直到黑色的镜子中呈现的最后一幕,是模糊中愈来愈远的一座城,那个城门上的牌匾上的两个字,即使模糊,百里若繁也认得出来。
凤拓
“那两个字是什么?”云忘归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画面,看着那两个他始终看不清的字,他的心,就好像被一捆绳子捆着,让他窒息地透不过气啦,既想要挣脱,却又无能为力。
“凤拓,你也许来自凤拓。”
寒州离凤拓万里之遥,
“也许当年,你便是这样离去的。”
“凤拓,凤拓,”云忘归默念着这个名字,凤拓这个名字仿佛如一根钢针一样深入骨髓,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你怎么了?”
只见云忘归脸色苍白,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