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长怔了一下：“你以前不是说过吗？那是老夫是没当真，不过老夫说过的话算话，老夫看中的是你的才学能天赋，还有你这臭不要脸难缠的本事，不是其他，别的不说，换成旁人，来了这大牢，能让她们背书？”

萧存玉这行为在狱卒看来，那是坏心眼，这些犯人恐怕连字都不认识，就想她们知礼数，也是异想天开的折腾人。

然而老山长就是觉得她做得不错。

背书有什么不好？不求她们明是非，只要让她们晓得进退就行。

指不定因为懂礼了，往后能少犯点错，且有书背就能少争吵，于人于己都有利。

“我这脸皮可嫩得很。”萧存玉嬉皮笑脸，见他确实心疼，便又道：“这里环境还不错的，您也瞧见了，旁的犯人也不敢骚扰我，与外头没差别，倒是您，莫要为我有心，身子骨要紧。”

苏山长这张脸，看上去比之前更吓人了些。

他越发的瘦了，骨头也变得更明显，看上去就是一张老皮包裹在上头，暗沉的斑点便是岁月留下的证据，不饶人。

“只怕是……”命不久矣啊。

他已经尽力撑着了。

萧存玉也很无奈，她能续自己的命，但苏山长年纪大了，他的命，续不了，从前觉得还能活两三年，但他闲不下来、操心的命，那这寿数就更要缩短些了。

“我这两年恐怕没办法承担重任，不过若是我不在京城，也会想法子请几个朋友过来，定不会让书院撑不住的。”萧存玉想了想，实话说道。

她欠的太子人情多，他情谊也重，不好不还，且她此次破天机，若是个男子，可去司天监做事，然而她不仅是女子，且还是萧家人，便有些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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