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起身,快速地一把拉住白蔓清。“你去何莹那作甚?和她走近对你不好,她对一切都不动声色,看不出悲喜,你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终究会吃苦头的。”
一把甩落沈骆的手,白蔓清睨了眼沈骆。“我怎会在她那吃苦头,我现在已经不敢奢望太子妃了,有了你这个即将上位的表姐,谁还敢给我苦头吃。哦,对了,你身上的衣裙挺漂亮。”说罢,白蔓清不再理会沈骆,手一推屋门,迈步离去。
沈骆低头看了眼穿在身上的淡紫色衣裙,在宇文尚那边受气,回了屋子依旧受气。烦躁地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不把心中这股子闷气全数发泄掉,心里十分不爽快。她到底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至于这么耍弄她么。白蔓清说得轻松,自己不敢奢望太子妃了,一股子酸气蔓延在整间屋子。沈骆怎么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睡得了觉,皇上皇后举办的晚宴,自己又推脱不了。皇上不知道性子如何,可当了一国君主的皇上,那性子能好到哪里去啊。皇后,整一个笑面虎,今儿个她定是看到她儿子和她一起出现在御花园,心中不舒服了,故意推迟叫她起身,让她平白无故又受了罪。
沈骆狠狠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罢了,出门散心去。东西厢房后边还有一处小花园,千金们现在估摸着都呆在自个儿的房里。现在最是需要找个安静的不压抑地地方放松一下。
推开屋门,沈骆迈步去往东西厢房的后边的小花园。
东西厢房后边的小花园并无御花园繁美景致,少了争妍斗艳的美却多份安逸平和的美,沈骆弯着腿闭着眼睛舒适地靠在一颗碧绿的大树干上,耳边听着溪水流淌的悦耳叮咚声,一声长叹自嘴边溢出。
要是爹娘知晓了自己在皇宫中如此受罪,娘亲肯定要掉眼泪了,爹爹呢估计要说她没用,肯定要说,我沈凉的闺女儿怎会笨到被人家给欺负呢?人家欺负你一尺,你就欺负人家一丈,加倍地讨回来。哎,爹爹啊,不是她没用。宇文尚她可以欺负么,连一丝一毫都欺负不了,还要欺负一丈呢。
正当沈骆极度郁闷的时候,一道婉转悠长的萧声自小溪对面的竹林中传来,这箫声不似宇文尚那么霸气昂扬,透着股清脆婉约的美。静静的缓缓地,混着溪水流淌的声音,恬静安然。心中的一股闷气竟也随着那箫声神奇般的散了去,沈骆睁开了眼,看向小溪对面,奈何只闻得箫声,看不到人影。到底是何人在竹林中吹箫,若不是小溪隔着两岸,沈骆真想到对面竹林那一探究竟。
真没想到,在如此复杂勾心斗角的皇宫还能听到如此安逸的箫声。这样的人更应该隐居,书里面都是这样讲的,淡泊名利之人才能安然处世。有许多有才能的人看不惯官场的是是非非,带了家人隐居山野。沈骆嘴角含笑,或许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吧。
今儿的风不似前几天那般热,带着股舒爽的凉意,沈骆靠在大树干上放松了好一会儿。整个人心神舒爽,不再像刚才那般郁闷烦躁了。伸展手臂,抬起头,笑眯眯地睁开眼,沈骆万万想不到,宇文尚这无耻之徒居然出现在了东西厢房的后花园,老天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宇文尚左手撑在沈骆靠着的大树干上,右手垂在身侧。带着股凉意的风吹过,带起了宇文尚额前的屡屡发丝,整个人仿似刚睡醒一般带着股慵懒,双眸微微眯起,鼻端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沈骆的颊畔。
就算是要拿她当人肉靶子,要保护心中欢喜的女子也不用如此尽心尽力吧?宇文尚,你演戏演的真够好的,沈骆看着渐渐西斜的日头,要是东西厢房的女子出了门一不小心来到这后花园,若是打扫东西厢房的宫女一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给沈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千百个不妙的场景自沈骆脑中极快地闪过,抬头看着慵懒地透着股魅惑劲儿的宇文尚,沈骆不耐地问了出来:“宇文尚,你心中早已经有了欢喜的女子了是吧?”
一阵笑声自宇文尚口中溢出,身子越发离沈骆近了。“除了胆子大些,原来还挺聪明的。”
她就知道,宇文尚拿她当人肉靶子转移众位千金的仇恨来了,就为了他欢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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