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魏书恒拉着方文秀出去放鞭,按理说这种事一般都是家里的男丁干的,可是魏书恒和魏恒似乎一直不太对付,魏书恒没有招呼魏恒,反倒是拉了方文秀兴致勃勃的出去了。
魏家的院子里挂起了几盏红灯笼,两棵大愧树中间有一块足够大的空地,魏家二老连吴悦带魏恒都出来了站门口。
有办事员搬出鞭炮,用一根竹竿挑起来,魏书恒站那里掐好时间,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点燃了引线。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方文秀回头望去,又是一年过去时,灯火下魏家二老面色淡然,或许他们经历过世间的繁华,破落,身此时只剩下一片平静,吴悦眉眼之间有几分没落,她的丈夫不知道执行什么任务,音信全无,她有忧愁,而魏恒则幽幽的看着她,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她身上,他又是想什么呐?
方文秀回身望向幽暗的夜空,吐出一口气说:“新年快乐。”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没有人听见。
放完鞭炮,魏书恒还是拉着方文秀坐院子里,唠叨他暗恋的女孩子,按理说以魏书恒这样的男孩子何须暗恋这一说,但事情总有特例的时候,跟他一个学院的女孩,家里背景比他还高,也漂亮,某天魏书恒惊鸿一瞥就觉得自己完了,他或许不懂什么叫爱情,但掉进去就上不来了。
所有被身体里的荷尔蒙冲昏了头脑青春期发|情男孩子的症状,他都有点,以方文秀看来他实可笑的很,可惜这孩子就爱拉着她说,家里没有一个能说,谁让他有寂寞又憋不住呐。
两人坐院子里的长椅上,挨得很近,从后面看真有几分青梅竹马的味道,至少一直从落地窗里看着他们的魏恒看出这么点意思。
方文秀耐心的听着魏书恒终于抒发完,然后告诉他:“一个男人不要轻易动心,因为懵懂无知的年纪,可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或者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人们经常会回想某一个时间段自己的选择和判断,大多都会生出羞愧或者后悔的心态来,那是因为们的思想不断成熟,对事物的看法不断改变,至于说爱情。”她笑笑说:“那也不过是一场空罢了,若不信就看看你的父母,爷爷,奶奶和身边的人,多想想什么是爱情,最好不要犯让以后自己想起来后悔和羞愧的错误。”
方文秀带着笑容恬淡的说完,发现魏书恒正灯火下直勾勾的看着她,她笑了起来,伸手他额头上一点道:“还有,一个男人,要么不成家,要成家就要有养家糊口的自觉性,人世之中不管是身居何种高位,也总会有钳制的和事物,当不如意的时候,不是说拍桌子瞪眼睛来一句老子不干了,就是大丈夫,能忍得下气,心裏想着有妻儿父母,能忍别所不能忍,那才是大丈夫的所为,才算是一个有价值的人,明白没有?”
魏书恒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至少他沉默了片刻,方文秀觉得他会思考至少他将来也许会少走一些弯路,欣慰的笑眯眯的看着他,后来魏书恒坐正了,面向前方,伸出一只长手来穿过方文秀的肩膀,搂住她,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文秀,其实我觉得我两人才真的合适的,我至少听你的话。”
方文秀逗他:“那你的那位孙俪呐?”
魏书恒叹气:“那不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吗?其实细想想也就是那么回事,都没跟人家说过几句话,我到底喜欢什么啊。”
方文秀但笑不语,魏书恒沉默的看着黑黝黝的天空,方文秀又陪着他坐了一会,看时间实太晚了,就起身进去了。
方文秀到底是个外人,明天初一一大早她还是要走个形式来给二老拜年的,所以今晚上她要回去,她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魏恒,跟老太太说的时候,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拿了车钥匙,阴阴的说:“我送你。”
方文秀怎会看不出魏恒情绪不对,不敢招惹他,和所有人告别后,坐上他的车子走了。
路上方文秀都没太注意,直到进了市区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往她家去的路,扭头看了一眼魏恒,发现他的脸阴的要滴出水来一样,但还是问他:“这是要去哪?”
魏恒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像他阴沉的脸,反而有些吊儿郎当:“反正我也不想那在睡,正好拿你做借口出来。”
方文秀好气又好笑,知道是惹到这位了,多说无益,也就闭嘴不吭声了,车子一直开到魏恒的公寓楼下。
魏恒下车,打开车门看着方文秀,方文秀和他对视半晌,知道他要发作的,他们之间走到现在,有一个人先发作出来,可能有些事说清楚会好一些,也就跟着下了车。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魏恒进门换鞋,开灯,好像特别有条不紊,特别镇定,可方文秀就是能够感觉到这人身上传递出来的气息,知道他这个时候特别的危险,于是全神贯注的盯着他。
魏恒走到客厅里,开始站那里脱衣服,大衣,毛衣,衬衫,方文秀过去一件一件的给他捡起来,再一抬头看见他光了上身,开始脱裤子,终于觉得事情大不对头了问他:“你干什么?”
魏恒停住脱裤子的动作,认真的看着她两秒,然后忽然伸手一把把他拉了过去,他冷静的有些吓人的说了一句脏话:“干什么?干你!”
接下来方文秀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就被魏恒按倒了那块她最喜欢的纯羊毛地毯上。
方文秀就是再不知事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最让魏恒恨的是,她到这时候还是一脸镇静,她冷静的问魏恒:“你把我当什么了?”
魏恒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道:“把你当什么?当是战友,是盟友干吗?他们干吗?老子为了你都快憋成处男了。”
魏恒红着眼睛,起身去扒方文秀的裤子,直到这个时候方文秀还试着跟他讲理:“魏恒,我不逼你,只是还差一点……”两人打架一样,一个誓死保衞自己的贞操,一个誓要扒下对方的裤子,四只手来往,围着一条裤腰带较劲。
方文秀哪里有魏恒劲大,眼看裤子就要保不住,终于大喝一声:“你还差一点做事正确的出发点,你只要明白了,我马上就走!”
魏恒手上动作停了一下,他抬头看方文秀,见她眼里黝暗而沉静,莫名心头火就又旺了几分,大声吼道:“走,往哪走?自从遇见你,老子身边就全是眼线,从刘时忠,到那个秘书,就连那个招的小助理都是,知道吧,那个小王八蛋本来就是大哥勤务兵,当初还他妈的弄个狗屁大学的毕业证,他妈的他根本就是正规军校毕业的混蛋犊子,老子去酒吧跟人喝个酒,不出半个小时大哥就到了,老子这几年一个女都没碰过,你还想往哪去,你们既然都那么希望我把你娶了,老子也认了,娶就娶了。”
魏恒越说越气,发狠的扯方文秀的裤子,方文秀倒是被他一番话说愣住了,只这一下,眼见着城门就要失守,魏恒已经把她裤子扒拉下一半了,她一回神,伸手一扯魏恒的胳膊,顺着他的手劲一拉,趁着他的重心不稳,抬脚登上他的肚子,一拉一蹬,整个把魏恒掀翻了过去。
魏恒被掀翻出去,躺地上有点发蒙,他不知道方文秀幼年时跟随祖母打了几年太极拳,稍微懂点皮毛,真要打架她可能不是魏恒的对手,但趁他不注意一招制住他却是可以的,方文秀起身,两下提上裤子,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丢脸狼狈过,脸红的能滴下血来,转过身,看魏恒还要站起来,正跃跃欲试的要扑过来,上去一脚踢到他的裤裆上,彻底让他趴下了。
方文秀整理着自己衣服对魏恒说:“今天你不冷静,我不和你谈,我只是觉得有一点,有的东西你怕是想错了,他们这么管着你也不一定是因为我,你作为孩子本身行为方式有问题,做父母长辈的总要想办法纠正。”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他,魏恒跪那里捂着裤裆,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指着她,有口难言,方文秀最后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拉开大门出去了,只是转身的一瞬间,一点点笑容从她脸上一晃而过,魏恒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