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楠晚上自然是真的没有出门,但是第二天她就接到了YNG其他队员的电话,说他们打算去城边的雾尧镇去旅行,让她带路。
随楠去过雾尧镇,不过也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是学校组织的,基本是踩了个点就被大巴拉着拖回了学校。
不过最后随楠跟老薛打了个招呼,还是出门了。
他们一行人没有租车,每个人从老薛的店里开走了一辆摩托车。
随楠在路边等到迟俞。
他摘下头盔,拍了拍自己后车座:“上来。”
随楠就上车抱住他的腰,车子快速往前蹿出去。
毕竟是公路不是赛道,这群车手难得规规矩矩地压着速度一路朝着雾尧镇的方向而去。
随楠没有这样和迟俞出来过,她贴着迟俞的后背,穿过街巷马路,上了通往小镇的无名路。
摩托车陡然间提速,随楠环抱着他的腰,路边熟悉的景致不断倒退,让随楠找到了曾经一个人放肆在马路上飞驰的感觉。
这次又有些不一样。
她不是一个人,有人挡在身前,把控着前行的方向。
这群人跟疯了一样,嗷嗷一阵瞎叫,弄得路上的人频频朝他们回望过来。
马涛逆着风大声说:“这上公路和比赛果然感觉还是不同,爽!”
他一只手把控着方向龙头,看得原本坐在汤益阳身后的周凯一阵心惊肉跳,嘶声喊道:“马涛,你给老子悠着点啊!这时候摔死摔残可是不会有保险的!”
随楠抬眸,下巴磕在迟俞的后肩位置。
今天的车王四平八稳,可不像平时的他。
随楠说:“迟哥,我不怕的。”
因为两人贴得近,随楠即使声音不大,迟俞还是听见了。
他当然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过,迟俞偏了一下头说:“你在后面,没什么比安全更重要。”
随楠想起了马涛曾经说过那个参加曼岛TT赛事的雷鱼,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他的顾忌和软肋。
但是随楠也庆幸自己能占据那样一个位置。
从此,他在任何赛道上,一往无前的同时还能有想要回头停靠的理由。
他们中途在一片宽阔的山顶路上停了下来,拍了点照片。
迟俞一个月更新不到一次的朋友圈再次刷新。
这次发的既不是西西也不是狗子。
他发的那张照片是张远景照,所有人都在。
迟俞靠在路边的栏杆最边上的位置,而他揽在怀里的人是个短发的明艳少女。
那个瞬间她笑得肆意张扬,侧脸纯净明亮。
眼里的人,是迟俞。
随楠这段时间加了不少车手的微信,刷到迟俞这条朋友圈的时候,下面的评论已经堆起了老高。
“你看看你身边那群单身狗哥们儿,这么虐不合适吧?”
“骚还是你雷鱼骚。”
“景色不错啊,什么地方?”
“亚锦赛近在眼前,这个时候浪,明天头版雷鱼飘了的报道送给你。”
……
随楠什么都没干,就默默点了个赞。
雾尧镇是个历史悠久的古镇,但这几年商业化很严重,大部分建筑都已经重新翻修整改,失去了原本的味道。而且名气也没有打出去,所以来这边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他们一行人开着车在街上晃了一圈,他们这些男的对各种瓷器和挂件没丁点兴趣,很快就问:“周边就没有其他更好玩的地方?”
刚好他们问的时候,旁边有别的游客问:“你们来玩的?”
“对啊。”马涛说。
那人道:“这地方其实也就骗骗外地人,没什么逛的价值,你们要是不赶时间我推荐你们去一个地儿。我朋友的,平常就自己做做菜,也提供住宿,但是他只接待朋友,不公开对外开放。”
汤益阳奇怪了,问:“既然不对外开放,那我们也就刚认识吧?”
那人哈哈爽朗笑了两声说:“见面即是朋友,而且我认识你们,YNG的是吧?”
这下明白了,这人是个摩托车发烧友,对他们并不陌生。
本来他们也没计划要去哪儿,最后就答应跟着前去看看。
发烧友这朋友的地儿还挺偏僻的,距离古镇差不多两公里的路程,是一栋建在半山腰的私人别墅。
环境和视野都很好,风是清凉的。
很适合避暑。
这裏的主人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男的说平常就爱好点什么古玩字画,他自己说是自娱自乐,但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对方以前绝不是普普通通的人,估计也是在都市混迹沉浮了一些年,最后才决定到这边来生活。
没有人那么不识趣去挖人隐私,主人做了一桌子菜,大家喝点酒,躺在檐下吹吹风。
随楠和女主人聊得挺投机。
女主人看出来随楠和迟俞关系不一般,说这裏房间有限,问她晚上介不介意和男朋友一起住。
问这话的时候,随楠察觉迟俞往这边看了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见了。
随楠见过这房子的卧室构造,都是那种日式的滑门,直接睡在地板上那种。一个房间两个床位,就他们目前的人数上来说,随楠不可能一个人住一间。
而主人家睡的地方在后边的小楼。
她根本就没有余地不答应。
随楠说:“没关系。”
随楠对男女之事向来粗线条,最开始认识迟俞那会儿,他还说她逃了生理课。
如今身份转变,随楠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比以前敏感很多。
不过只是住一间房而已。
他们男的聊天都聊到很晚,晚上十一点左右,女主人去睡之后,随楠就跟着上楼。
她没带换洗的衣服,女主人贴心地给了她一套新的。
随楠看着镜子里穿着吊带露出圆润光洁肩头和锁骨的自己,发现这套衣服似乎有点暴露了,当时人家给她的时候也说这是最后一套新的了,很抱歉。
随楠在衞生间拉了拉肩膀的带子,还是光脚出去了,然后和拉开门正进来的迟俞撞了个正着。
随楠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问他:“其他人都睡了?”
“嗯。”迟俞应了声,然后说,“把被子盖上,别着凉。”
随楠低头看了看自己胸,承认了,她根本就性感不起来。
她让迟俞去洗澡,然后自己到被子里躺下裹起来。
迟俞出来的时候,随楠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根本就没有睡着。
房间里是暖黄的光,有些暗,有种蒙胧的感觉。
十二点都过了的时候,随楠依然没有睡着,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然后听见旁边的人说:“怎么了?不习惯?”
“嗯。”随楠说,“地板太硬了。”
然后,她就感觉旁边的人起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迟俞把他那边的被子拖过来和随楠的挨着,然后他躺下来,掀开自己的被窝和她说:“过来。”
随楠沉默两秒,转了一圈,默默滚进了他怀里。
迟俞抱紧她。
随楠的鼻尖贴着他的脖子,半边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她动了动说:“这样等会儿你会麻的。”
“不会。”迟俞的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动了,睡觉。”
两人贴得很近,即使打着空调依然能感觉到温度在升高。尤其是迟俞,他的体温比随楠高了不少,随楠贴着他都有种头脑发晕的感觉。
随楠很难在这种境况里沉静下来。
她小动作不断,鼻尖在迟俞的喉结上摩挲,他上下滑动的时候随楠就跟着动。
随楠轻轻挨了一巴掌,听见迟俞无可奈何的声音说:“安分一点,你知道抱着你守身如玉是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吗?”
随楠嗖地抬头。
她的头发扫过迟俞的唇,无比认真地说:“我以为你对我没兴趣呢。”
“你在说什么?”迟俞皱眉问。
随楠:“就刚刚啊,你进来的时候看起来很淡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