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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纲的梦是真的。
曲麟生和曲队长都死了, 韦苗苗和她女儿,关着门睡觉,倒是活得好好的。
林凤纲正病着,并没有去瞧热闹。
但他从卫生站里出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听村里人讨论这件事。
不少人都说,曲麟生是曲队长杀的,原因就是曲麟生在曲队长断腿后,不仅没有关心他,反而让他自生自灭!这惹怒了曲队长,认为曲麟生要遗弃他, 故而杀之!而曲队长杀了儿子后,自觉活着没希望, 也自杀了。
对于这种说法, 村里有一部分人提出了质疑。他们觉得杀死曲家父子的人, 是韦苗苗。韦苗苗和曲家父子不和, 有杀人动机, 还有杀人机会和时间。
林凤纲知道这小部分人的猜测,是正确的。只可惜,警察搜遍了整个曲家,都没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人是韦苗苗杀的证据。甚至于, 他们还找到了老鼠药的来源。那跟韦苗苗压根没有半点关系, 药是曲队长在没断腿时买的。
林凤纲眼帘轻垂, 遮掩住眼底的冷光。
韦苗苗果真是做了准备的, 她把事情都推到了曲队长身上, 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曲家父子自相残杀,这有迹可循。毕竟曲队长扔了老曲头,使得老曲头身亡,自然会担心自己儿子如法炮制,也把他害死。
林凤纲正想着,就遇到了接手这次案件的公安。这两个公安,还是以前那两个熟人。他俩正准备回乡里派出所,但他们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阴沉。
“我总觉得曲家那媳妇,有问题!”
其中一个公安严肃地说道。
“我也是如此想法,只可惜,咱们找不着证据!”
另一个公安一脸无奈。
没有证据,他们就没法抓人。况且曲家那小孙女,也说了,母亲一晚上都跟她在一起。这件事,看来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林凤纲眼睛一跳。
这两个公安不愧是公安,在找不到证据的前提下,直觉竟如此敏感!
林凤纲本不想插手,但一想到他已经决定要跟舅爷爷离开村子,立刻改变了主意。
韦苗苗心机深沉,早就有想要把曲麟生杀掉的念头,但却能忍下,寻找合适的时机。等崔肥婆入狱,曲队长断腿,曲麟生被打,就立刻毫不犹豫地把丈夫和公公毒杀。这样一个胆大恶毒的杀人犯,若留在林溪村,未免令人胆寒。
“公安同志!”林凤纲叫道。
两个公安诧异地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林凤纲。
“是你叫我们吗?”
林老二和卢哑巴跟在林凤纲身后,听见他突然叫住公安,也吃了一惊。
林老二慌忙捂住儿子嘴巴,把他抱在怀里,朝那两个公安露出抱歉的笑容,“对不住,我家儿子生病了,胡乱叫。”
民不与官斗!林老二是个二流子,是个混不吝,平日里最不喜见公安!
林凤纲挣脱父亲。
他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虚弱。林老二不忍,只能顺势放开。
林凤纲一得自由,立即跑到公安面前,小声地说道:“公安同志,你们找到了韦苗苗那件红色小花衣裳了吗?”
两个公安眼睛冒精光。
“红色小花衣裳。”
林凤纲貌似天真无邪地点点头,“就是那一件白色底儿,有红色小花的呀!”
这件衣裳,是昨天他发烧时,于梦中,看到韦苗苗穿的那一件。
韦苗苗在给曲队长和曲麟生灌药时,衣裳袖子沾上了药。并且,当她在毒杀曲队长,狠狠压住他的反抗时,衣裳上还留下了曲队长口吐的白沫!
只要找到这件衣裳,就能给韦苗苗的定罪。
“为什么要找这件衣裳?”
其中一个公安蹲下,仔细观察林凤纲的表情。
他做了这么多年公安,知道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反而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林凤纲摇摇头,“我不知道。似乎有人在我耳边说过,那件衣裳很重要!是证物。”
他说到这,好奇地看着公安,“不过,什么是证物?”
这个公安摸了摸林凤纲的脑袋,没有回答。他站起来,和自己的伙伴交换了个眼神,转身往曲家走。
无论这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们都得去试一试。
若万一,那衣裳真的是证物呢?
如果真这样,韦苗苗肯定会把它毁掉。他们必须得在她没有把证物毁掉之前,先她一步找出来。
林凤纲看着他俩匆忙离去的背影,心知韦苗苗的事情,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昨晚韦苗苗在毁灭证据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衣袖上沾了药和唾沫。
只会有两种可能,一就是那件衣裳此时就穿在她身上,但若这样,那两个怀疑她的公安,是不可能没发现的。那只有第二种可能,韦苗苗发现自己衣袖上沾了东西。不过事发时间太早,她根本来不及毁灭证据,只能暂时把那件衣裳先藏起来。
像韦苗苗这样的犯人,即使杀人时再利落、再果决,到底还是个农村姑娘,面对公安,迟早要露出马脚。
林凤纲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两个公安并不蠢,韦苗苗这次若被抓住,定是在劫难逃。
“三儿,到底是谁跟你说那些话的?”
林老二的声音,在林凤纲身后响起。
林凤纲身体僵了僵。
糟糕!他刚才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父亲还在场!
他干笑着转过头,眼睛转了转,说道:“我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跟我说的。”
林老二神情凝重,卢哑巴一脸受惊。
儿子昨晚该不会灵魂出窍了吧?
卢哑巴朝丈夫比着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