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月!”楚画意外极了,不相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楚月,顺恩伯府的那个楚月?”
上官云讽刺地笑笑,“帝都虽大,却没有几个叫楚月的。你觉得董氏会为上官棋找个平民为妻。虽说她是挺想这么做,可侯府的脸面不允许。”
楚画“呵”了一声,“楚月的名声还不如平民呢。你那大伯娘是不是跟那什么上官棋有仇啊?”
“我大伯的庶子,你说有没有仇?他也是我们侯府唯一一个成年适婚庶子。”上官云反问。
楚画被恶心到了,“董氏看上去挺慈祥的啊,怎么这么坏?让庶子娶楚月,存心是要恶心你我。不,是专门来恶心我的,她想得到什么?”
看着上官云那一脸不舒服的表情,楚画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借用我们刑狱上面的一句话,谁得到的利最大,谁就最有嫌疑。你说,董氏到底有多大的野心?”
上官云不满意楚画看他如看一块肥肉即将被人争抢似的表情,“收起你那眼神儿,我又不是肥肉。”
话毕又自嘲地来了一句,“也胜似肥肉了。文昌侯府可是世袭的一等侯,都是祖父的子孙,凭什么她的儿孙不能继承爵位?”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楚画往靠枕上一靠,唇角上扬,“我想不止董氏有这个想法,你那二伯娘也有吧?或者方姨娘也有。
但是,让上官棋娶楚月,方姨娘就这么认命了?能在董氏眼皮子底下生下庶子,又养这么大,想来也不是个软弱的。”
上官云不以为然道:“上官羽的家务事,与我何干?只要不越过我的红线,随便他们闹腾。”
“苍蝇不咬人,它膈应人哪。”楚画嘟囔道,“真是麻烦,这就是养妾室的烦恼。我娘亲常说,纳妾就是败家的开始,妾也是一个家庭不幸的根源之一。”
上官云听出她话里的埋怨,赶紧表明态度,“我祖父造下的孽,我可不背这个锅。我是不会纳妾的,你放心好了。”
楚画扭头,“哼,关我何事!”
上官云装出一副难过的表情,伸手戳戳楚画的胳膊,“小丫头,不要这么绝情,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一家人怎能说两家话?没地让外人赚了便宜。”
“不叫小丫头,咱们还是一家人!”
“那,画儿?别为我难过了,我这不是还有你吗?”上官云又露出一副很是欣慰的表情来。
楚画被这人雷得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搓了搓胳膊,“你叫起画儿来,我怎么听着那么不舒服呢。”
上官云哈哈笑了,“说正经的,咱们现在真是一家人,咱们得一致对外才是。”
“是是,一致对外。”楚画叹了口气,“没办法,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世子爷,您老放心,在我离开侯府之前,我一定想办法还你们文昌侯府一个清静。”
“我听着这话怎么那么不舒服呢?”上官云撇了撇嘴。
“彼此,彼此!”
听着外面的马蹄声,两人赌气似的各自扭头,然后车厢里就安静了下来。
四轮大马车就是快,清晨街道上的人也不多,没多久便到了顺恩伯府。
顺恩伯府中门大开,西院儿那边的大管家以及东院儿的管事,还有落尘别院那边的乔管家早早地等在大门口。
三日回门是大事儿,西院儿那边却是没一个人前来。
楚画也不在意他们,让人将那几车回门礼直接拉进院子,并让人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