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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暗阁的门被缓缓的打开,大开的门外是一轮巨大的圆月,皎洁的月光从开的不大的门缝那里悄无声息的射了进来,将黑暗的阁内添了一层淡淡的白。
一个高大的身影沐浴在月色之内,慢慢的走进阁内,由于他的身影太过的高大,将门外的一大半儿的月色给遮挡了起来,整个暗阁之内再次进入了黑暗,随着高大身影的走动,整个阁内的光色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有些晃眼。
透过那少有的光线能够看到暗阁内的一些轮廓,这是一个规模不大的祭堂,结构简单,除了摆放着牌位的一个有九个台阶阶梯式大石桌,石桌的后面是一个格子,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石桌前面的两个破烂不堪的蒲团,以及蒲团前面的一个早已经被烧成黑色的黄铜打造的烧纸盆子,盆子内已经有了满满的纸灰,门外的分吹来,最上面的纸灰不听的颤动,有的已经被吹了起来,在月色内散成点点灰泽,在石桌前面不停的飞舞。
此刻在身后光线和身前暗影的巨大反差之下,看不清来人的真实面目,他进了暗阁之内,停在了那两个蒲团前面,跪了下去。
暗阁的两个巨大的石门在来人跪下来之后竟然自动关闭,仿佛有什么机簧控制着,也仿佛有什么人在那里操纵者,亦或者它本该如此,看起来有悖常理。
伴随着巨大的石门关闭声,石桌上摆放着两个巨大的白色香烛突然亮了,它们自动燃起了诡异的绿色火焰,不大的暗阁内瞬间充斥了绿色的光色,暗影和绿色的火焰融合在一起,使得光色更加的艳绿,给整个暗阁平添了一层诡异的色彩,好似两只恶魔之眼从地狱中苏醒,带着非人所没有的冷漠默默注视着来者。
来人在绿色光焰的照射下也渐渐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他一身红色袍子,除了一双干瘪的手能够看得到,不管是身体还是脑袋全部被宽大的红袍罩在了下面,根本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不过从他的呼吸和身影,以及那双粗糙骨骼奇大的手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男子,还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
红袍老人拿起石桌上的三根香,在右边那根香烛上点燃,朝着石桌上的排放着十多个的牌位拜了下去,拜完之后他将三根香插在了石桌上的一个紫金香炉上,然后抬眼看去。
在绿色烛焰的映照之下,石桌上的十几个牌位上面的文字有些已经能够看得清楚,然而让人感觉后脊背发凉的是,十几个牌位上的内容竟然全部是唐门历代家主的名号,从第一代细细数来全部都是按照辈分往下排的一点儿也不差,然而让人疑惑的是,上面竟然也有诸葛真的牌位,诸葛真虽说是唐门家主,但是并没有死,供奉着她的牌位,不知道这是何意?仔细看来诸葛真的牌位和前面十六个牌位的颜色有所不同,她的是白色,而其余十六个牌位有十五个为黑色,第十六代唐门家主诸葛城的牌位则更奇特,为血色,如果说黑色代表了已经死了的人,白色代表着已经活着的人,那么血色代表着什么?除了这个红袍老人,恐怕没人知道,此刻除了诸葛真的白色牌位显眼之外,就只有诸葛城的血色牌位最是刺眼,仿佛在这个墓场内的幽魂在绿色的光焰内飘荡,给整个暗阁凭添了一种阴冥的诡异的感觉。
唐门有自己的大祠堂,规模那叫一个气派,里面不仅供奉着历代家主,还有唐门所有诸葛姓的族员,对唐门很大功劳或者影响的外族人员也会被供奉在祠堂内的功德灵台内,供后世之人拜祭,所以说唐门内单单一个祠堂就能够和一个王朝的太庙比肩,可谓非同一般,这间暗阁看起来里面供奉的灵位都是唐门历代家主,但是里面有太多的不合的规矩,那么这就有些蹊跷了。
“真儿!你是个好孩子,你和你娘亲一样,是个大慈大悲顾全大局之人,本不该在这牌位中的,真是造化弄人,不过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摆脱唐门的千年诅咒,从此以后就可以去追你想要的,去要你想求的,你还是柳真真!”
红袍老人颤巍巍的将写着“唐门第十七代家主诸葛真之灵位”的牌子拿在了手中,然后紧紧的抱着,他老泪纵横,虽然看不清其痛苦的模样,但是几滴泪水滴在了怀中的牌子上面,一个饱经沧桑早已经看透红尘不知道多少遍的老人哭的如此稀里哗啦,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和悲苦。
哭声停止,红袍老人伸出颤巍巍的右手擦去牌子上的泪水,他很小心翼翼,仿佛这个灵位恰如诸葛真本人一般,不敢也不忍伤害她一丝一毫。
“莫说诸葛城这个人对不起你们,就连整个唐门也对不起你们,你娘本该嫁一个老实人踏踏实实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而你也本该不用背负这么多的是是非非,然而你们还是逃脱不了魔掌,从此成为了这个邪恶之地的棋子。”
说完,红袍老人一边悲愤的说着,一边将诸葛真的牌位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石桌之上。
此刻石桌上的两根绿色烛焰慢慢的弱了下来,整个暗阁之内的黑暗慢慢的浓郁了起来。
红袍老人惊恐的看着两根蜡烛上的绿色光焰,他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有些颤抖,仿佛看见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