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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历来就是各种传奇汇聚的地方,先不说悠久的历史这一条,就仙人的传说和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数之不尽,这里是所有人仰望的地方,每到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挡的栈道,都为叹一声蜀道之高当真比天高。
栈道西面是八百里秦岭,东面则是闻名天下的巫峡,其雄奇险峻可谓天下一绝,山中道路险峻雄绝,巨壑纵横,深沟如龙,到处皆见,惊险之处飞鸟难度,曾有仙人游历此处,也不得不驻足轻叹。
此时乃是已经到了万物皆废的秋季,满山枫叶如火,黄叶如雪纷纷落下,随即随风而起,如此惊艳的红为整个萧条的山壁凭添了一抹斑斓的风景。
崇山峻岭之间,一条小道犹如玉带在山壁之间萦绕不绝,仿佛神仙身上的丝带随风而摇,随时都有天去的可能,听说这就是名气很大的栈道,栈道上依绝壁而起,下临万丈深谷,在淡淡的云气之间若有若无,蜿蜒向南而去,很是奇幻。
风来,进入栈道的地方有一片竹林,竹子此时全部低头,一个有一人多高的石碑出现在那里,上面写着三个褐红色的斑驳大字“飞鸟绝”,其字苍劲挺拔,有睥睨天下之气,不知是哪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曾经来到过这里,这才写下了如此不一般的三个字,也许是某一个仙人,否则不会这三个字不会有如此的灵性,让人看了内心澎湃久久而忘却不得。
山谷空明,鸟虫早已没了生迹,枫林之间虽有叮咚泉水的流水潺潺,但是却给这个山林增添了空幽的气氛。
如今天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一个由几十人组成的镖队踏着嘈杂的脚步声从远处而来,所去的地方正是写着飞鸟绝的石壁所在的栈道,这些人尽管在如今艰险的山道中行走,走起路来仍然稳稳当当,看来这几十个趟子手都是练家子,并且武功都还不弱,领头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身材魁梧雄壮,背上背着一把板斧,左手提着一面小型盾牌,在前面开路,所到之处只要是妨碍后面人行走的东西都被他给砸了开去,端的是威猛难挡,别说山间野兽,就是阴灵恶鬼恐怕都要对此让道。
不到片刻的时间,镖队来到了写着“飞鸟绝”三个字的石碑之前,一名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赶上前来,站在了魁梧男子的前面,他看了看石碑,再望了望前面的崇山峻岭和千丈绝壁,双眉微皱。
作为这个镖队的领班者,老者刘浩衷一路走来却是满肚子的不情也不愿,虽说这次入蜀上面说了要不着痕迹,但是对此他还是有些憋屈,这次入蜀的同僚差不多有好几队,可是抽纸条的时候偏偏他抽到了写着“走栈道”的纸条,这让他当场炸毛?这栈道其实说走就能随便走的?除非不想要命了,这倒还罢了,还要自己带着这么多的弟兄过去,这不是诚心的去找死吗?
可是气归气不愿意归不愿意,到头来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迎合着上面的蛮不讲理带着几十个弟兄来到了这个当年汉高祖刘邦曾经玩儿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典故的所在地。
刘浩衷暗自骂了一声“他娘的!”,然后看着眼前风景虽然不错,但是却处处能够杀人的栈道,他真的有些发愁。
“大当头,前面就是文明千余年的蜀道了,道路更是艰险。”
魁梧中年男子用手指着石碑后面的山路,声音甚是洪亮。
“我说申大峡你能不能小声点儿?”
正在想事情的刘浩衷被叫做申大峡的魁梧男子的洪亮嗓音吓了一个哆嗦,没好气儿的道。
申大峡连忙用右手捂住嘴,摆出一副无奈的苦笑。
“让兄弟们倍加小心,过了这栈道就进入了蜀地了。”
刘浩衷手中的大刀已经出了鞘,他用低沉的嗓音道。
“是!”
申大峡压低嗓子,抱拳应道。
“弟兄们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好让咱们打起精神来,过了栈道,老哥哥我请你们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咋样?”
几十名趟子手都没有说话,他们看向刘浩衷前面的那个石碑,所有人都开始发起愁来。
“希望他蜀王没有料到我等会冒险过栈道而入蜀地!”
刘浩衷跳上了一块大青石上,担忧的自言自语道。
所有人在栈道入口处休息了近一炷香的时间,随后他们都将兵器出了鞘,每个人背起了行囊,跟着刘浩衷朝着栈道行去。
当所有人入了栈道之后,只听四周的山林之中传来了一声声刺耳至极类似于鬼哭一样的大笑声。
“不好!中计了,快撤!”
走在最前面的刘浩衷大惊,连忙转身冲着后面的几十人大吼道。
奈何栈道艰险狭窄,最宽的地方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横身通过,其余的地方大多只能侧着身子,遭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再加上其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经破位脆弱,稍有不慎就能够踩塌,然后调入万丈深渊。
所有人都傻眼,他们脚下是万丈深渊,上面是陡峭山壁,想要转身谈何容易,况且还不能太过的用力,几十条汉子有的人急的想要哭,有的则慌不择路,期间已经有两名趟子手因为踩塌了几处地方二调入深渊,有一名则被后面的同伴给硬生生挤下了栈道,还有一名一脚踩了个空,调入悬崖的时候,脑袋挂在了栈道边缘,硬生生的将脖子扭断当场咽气儿。
走在镖队最后面的几人此刻连忙转身,突然几十个山竹从天而降,将几人定死在了石壁上,只剩下申大峡一人躲过那些竹子。
镖队的后路给彻底封死。
“哈!哈!哈!哈!”
四周那种鬼哭一样的大笑声再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