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不断的爆炸声中,就算契丹骑士都是抱着拼命的打算前来袭击魏军辎重,结果目睹周围同伙被炸得血肉模糊,浑身血肉被无数铁片扎得密密麻麻,甚至已不成人形的惨状,也都不免吓破了胆,勉强维持的战意,似乎也在顷刻间彻底崩塌。
虽说先前魏朝军旅攻破东丹国国都东平郡时,临潢府方面的契丹将领爷曾听闻过中原王朝似乎又有厉害的火器问世……可是杀伤效果,与后世碎片式手雷有些类似的这等投掷用火器,也总是要亲身体会过,才能由衷地感受到它的恐怖之处……
毕竟眼下还是冷兵器时代,然而不只是国力方面,如今魏朝已完成科技上的碾压,在战场上已足以让本来就处于颓势的契丹将兵肝胆俱裂!
人悲嚎、马惊嘶,本来疯狂朝着魏军车仗方向杀去的契丹骑众彻底乱成一锅粥……后排一些甲骑好不容易安抚住胯|下惊嘶人立而起的战马,眼见前方惨烈的景象,都已吓得面色煞白。意识到骑阵彻底崩散,就算他们冲上去送命,要摧毁魏军的辎重车仗已无可能……有人拨马转身,便已打算尽快从此处逃离!
至于那些直接从马背上被掀翻下来,乃至半边身子满是由铁片溅射的血窟窿,却还有一口气在,只是倒在地上惨声哀嚎的契丹将官士兵……少了可供骑乘的战马,他们困在当场,就见几十步开外排成队列的魏军甲士,也纷纷擎起手中兵器,迈着整齐的步伐便朝着这边迫近过来……
那些遭受火器爆炸波及的伤兵躺在地上挣扎哀嚎,余者溃不成阵。除了倒在地上悲嘶哀鸣的坐骑,其余战马也早已跑得没影了……魏军将士兵锋所向的那些契丹将兵,眼下是打也打不得、逃也逃不了,那么很快便将惨遭单方面的屠戮……
接连几日,由临潢府方面派出的那几拨骑众,不断试图奇袭摧毁魏军的辎重补给,然而战况却是大同小异……先是大队的骑兵呜呀呀怪叫着,以种要碾杀尽面前一切生灵的势头,恶狠狠地直扑上去,然而要么却被炸得缺胳膊少腿儿;要么身上密匝匝得尽是血窟窿;或是因耳畔边乍起的爆炸巨响震得聋了,当场晕厥过去……就算会有一小撮人还没被吓破了胆,可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却不听使唤,不受控制的自相践踏,只顾撒丫子四散狂奔。
就算也有契丹骑众迂回抄后,勉强摧毁了一些魏军的辎重车仗,然而收效甚微,也根本没有达成本来的作战目的……契丹人每次出击,往往都要填人命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而那些见识过魏军投掷用的爆炸式火器恐怖威力,当场便打了退堂鼓,预先从战场上撤离的余部兵马,也抵死不愿再被派出去,而落得个被活活炸死的下场。
相继溃逃奔走的骑众撤回临潢府西楼,并心有余悸的向耶律德光乃至契丹一众贵胄禀说军情战况之后……仍抱着几分侥幸念头的契丹君臣,当然意识到当然根本无法阻挠魏朝大军即将兵临城下,也无法阻止敌方的后勤粮秣、攻城器械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南朝大军好整以暇,准备充分,也完全具备进行持久攻坚战的条件,并向临潢府的城墙发动势如地坼天崩的猛烈攻势。
形势如此险急,那么国都重地,是否还要死守下去,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也势必要做出抉择了……
距离契丹国都临潢府已不过五十余里的距离,竟然已有魏军的骑兵部队抵至此处,几千只翻飞的铁蹄叩击着草地,战马嘶鸣声、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而骑乘在马背上的骑兵大多是皂甲黑袍的扮相,集结成阵,便形成一片翻腾的黑色怒涛。
而这一路的骑军,虽然身着魏军制式的衣甲,他们通用的也是汉话,只不过彼此相熟的同袍传达军令之时,其中或多或少还要夹杂着几句沙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