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怎么不去,要不然岂不是又便宜了你两。”
说话间,高仙芝自案前起身,封常清连忙跟上,路上又喊了家奴去地窖取冰块。
这时候,沈光已经洗得干净,身后给他搓澡的高府家奴,看着那洁白似玉的背脊忍不住道,“郎君真是生得好肌肤,便是那些女子见了也要羡慕呢!”
沈光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不过他也懒得和这家奴说什么,只是拿布巾擦干了以后,便赤条条地往泡澡的池子而去,说起来高仙芝这府上的泡澡大池曾是他的梦想之一。
尽管水汽弥漫,不过沈光刚进澡堂,便看见了正靠在池子边,满脸享受的封常清,还有高仙芝,“沈郎来了,来,这热水可是新添不久……”
说话间,沈光自是跨入池子,慢慢坐了下去,这时候仿佛在假寐的高仙芝睁开眼,看了眼沈光,“拜见都护!”“不必多礼!”
这时候自有奴仆进来,那木托盘上放了两壶酒和三只小盏,他们放到封常清身边后,便退了出去,封常清拿着酒壶倒酒,然后道,“沈郎,你这趟去焉耆镇,可是惹了不少祸事啊?”
“封兄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在焉耆镇可是什么都没做!”
“那你倒是说说,那位龙大王无缘无故地砍了朝中大臣和豪酋,是为何故?”
高仙芝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封常清的酒杯,等着沈光的解释,封常清可是和他打了赌,说沈郎绝不会承认焉耆国内乱的事情和大唐有半点关系。
“焉耆国中的那些老臣跋扈,豪酋肆意,没把龙大王放在眼里,他们又阴谋另立新王,龙大王也是逼不得已才杀了彼辈,这事情可是与焉耆镇军毫无干系。”
“说起来,龙大王曾想着借我大唐天威,好叫那些大臣豪酋知难而退,不要酿成大错,可是没想到彼辈对我大唐毫无敬畏,焉耆镇军在员渠城外列阵演武,也没叫他们知难而退……”
沈光就连李嗣业让军队在员渠城外列阵演武这件事,都给打上了补丁,高仙芝和封常清纵使半个字都不信,可是也挑不出毛病来,起码龙突骑施在员渠城里关上城门大开杀戒时,焉耆镇军没有参与,全都在城外等候。
“都护,看起来是某赢了。”
饮罢杯中酒,封常清朝高仙芝搓着手道,高仙芝对这手势并不陌生,笑骂道,“愿赌服输,某何时短了这赌资过。”
“沈郎,你做事情,某还是放心的,来来来,咱们吃酒!”
高仙芝举杯道,既然沈郎在焉耆镇那边行事谨慎,没有什么明显的把柄,那他也就无需太过担心,至于朝廷那里可能会出现的非议,也只有他这个都护来扛了,不过他高仙芝本就没什么好名声,倒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如封二所说那般,这些事情传到圣人耳朵里能简在帝心就是。
一边喝酒,沈光一边说起他在火烧城做的事情来,就像他猜测的那言,高仙芝并不介意他在火烧城经营势力,就连镖行这事情其实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沈光不是非要让麾下镖师合法持有明光甲强弩马矟这些军械,他那镖行就是立马开业都行。
说到后面高仙芝反倒是对裴大更感兴趣,“裴将军的剑舞,某年轻时曾在长安城的花萼楼见识过,当时圣人命裴将军舞剑助兴,那是观者如云。”
“你们当时是没见识过,裴将军那把铁剑被他单手抛掷,直冲楼顶,仿如飞龙在天,落下时竟然直奔剑鞘,更有剑鸣如龙吟,……就是不知这裴家大郎得了裴将军几分真传。”
听着高仙芝言语,沈光都不由想着等回到火烧城,不如叫裴大也为他演练一番这剑舞,看看能让高仙芝至今都难以忘怀的剑圣绝技到底是何风采。
这一晚,沈光虽然没有喝醉,可三个大男人还是睡在了一个被窝里,他最后更是答应了高仙芝去长安城“卖艺”,为高仙芝来年能否挂帅出征小勃律之事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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