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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书坊的掌柜的知道严宽是淮安王的独子,真的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咽,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据说还有一位书坊掌柜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直接就带着一家老小远离了京都……
哎,严宽如此行径,简直就是……
落座之后,宁王殿下果真像刚刚说的那样,先自罚一杯,然后又斟了一杯酒,举起之后笑着看着严宽,说道:
“严中郎将尚未及冠,便已经成为了校阅考试第一名,更是被父皇敕封为羽林卫左中郎将,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宁王殿下过奖了,愧不敢当啊!”
严宽嘴里说着谦虚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而且始终都和那位宁王殿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若即若离的根本不给对方可乘之机。
宁王的拉拢之意已经溢于言表,严宽又不是傻子,自然听的出来。
实际上,自从皇位之争演变的越来越激烈的时候,宁王殿下对于严宽这样的功勋之人,尤其是那几位将军的拉拢,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让严宽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位宁王殿下似乎有些黔驴技穷了,拉拢自己的意思很明显,但是却始终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只是一个劲儿的夸赞,比如说夸奖严宽人中龙凤,年轻有为,朝廷栋梁。
到了情深意切的时候,甚至还说出了如果以后他可以继承皇位,定然会重用那些当初支持他的人,还说自己可以当上皇帝,那就是大唐朝的福气什么的。
这些话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僭越嫌疑,听到严宽这里极为刺耳。
严宽一直都以为自己的脸皮算是很厚的了,可是当他听了那位宁王殿下的夸赞之后,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能是夸严宽夸的有些累了,也有可能是把自己脑海之中那些用来夸奖人的词语都用光了,宁王殿下总算是停了下来。
宁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然后笑着看向严宽,问了一句:“严中郎将,前些日子的时候,有人跟本王说,父皇交给你一道旨意……”
宁王殿下笑的极为温和:“不知道严中郎将是否可以跟本王详细说一下那道旨意?”
说话的时候,宁王一直都死死地盯着严宽。
说起来,皇帝陛下交给严宽的旨意很多,可不能告诉别人的旨意就只有一个。
那件事情,严宽是绝对不能说给别人听的。
严宽心头剧震,但是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只好佯装不明白,故意问了一句:“宁王殿下,难道皇上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您?”
宁王笑的跟老狐狸一样,摇了摇头说道:“父皇未曾说过。”
严宽微微皱眉,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件事情。
装备库那件事情牵扯的很多,为了这事儿,已经有好几位朝廷重臣被关进了天牢。
敢于对装备库出手的人,背后肯定有着撑腰的大人物,这样的大人物肯定有着庞大的势力和尊贵的身份地位,其中嫌疑最大的,无非就是宁王康王。
这两位是留在京都之中的两位亲王,皇位之争凶险异常,胜利者可以成为这偌大版图的唯一君主,而失败了的人,就只有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离开京都,这辈子再也不能回来。
因此,不管是宁王还是康王,都心甘情愿的为了皇位之争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甚至还有了不成功便成仁的破釜沉舟气势。
对于凝望来说,装备库那件事情就是他咸鱼翻身的一个机会。
如果能够把康王和装备库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就算是宁王以前再怎么的不成才,做过再怎么过分的事情,皇帝陛下肯定也不会继续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