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叫素描还是写生,握着一根削切合手的竹炭对着一个猪骨头似模似样的画起来,怎么画都觉得该加个扇风大耳才对,可周医生在跟前看,压制着自己画猪头的创作习惯,终于弄出个四不像的头骨炭铅画来。
“就是让你看个意思。”指指纸上不知所云的黑坨坨教导道;“这是眼眶,这是上下颌骨,这是那啥。角度不同,视觉效果也有差异,既然要搞解剖,首先能全方位的描绘,不能什么都光画正面,是吧?”
周医生虽没有看懂我的画,可是很快明白我的意思,点点头,学着我的模样握了炭条开始练习。这东西看天赋,周医生明显没有我那么聪慧,创造力一般,想象力偏低,所以只能对了猪颅骨来画猪颅骨,没办法演绎成其他东西,唐朝人就这样,我习惯了。
玩呗,给老头个新爱好,今画猪明画牛的一天胜似一天,弄不好就该行了,化庸医为画家。当然,我不会歧视富有艺术家气息的医生,看老头的年龄也没能力在这方面有建树了,多画一天就少一天歪门邪道的科研时间,不管毕加索也好,梵高也好,是吧?
挺好,既然大家都不支持在死人身上开刀,咱就转移他注意力来阻挠进程。这是和百济人学的,弹丸小邦为了拖延唐帝国的军事报复,一面串通倭寇给自己找援助,一面答应配合天朝上邦捉拿真凶,乞求一年的办案时间,一定给唐帝国一个交代云云。
这是个诚信问题,主要是百济没有资格在唐帝国面前许诺立誓,满朝文武对这种百济笑话不屑一顾,我们的将军失踪。凭什么要个弹丸小邦跑来协助。这天下讨价还价的例子多了,但还轮不到你百济耍心眼,好好回家准备挨打就对。
这不是讲不讲理的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定芳老爷爷的热身运动就够百济王国灭种的。而且新罗已经知趣地将接临百济地两处战略要地让给唐军,下山就能放马的好地方。用我的理解,一个冲锋就能给百济短命鬼赶到海里去。
我私下把这次军事打击称为太监行动,一来战区地形酷似一根小鸡鸡,既然唐帝国打算就此霸占此地,就好像一刀将新罗阉割,从此不能人事;二来这次打击并没有一蹴而就拿下百济地打算,军事惩戒为目的。多少给国人有个交代,有中途太监的嫌疑。
重新部署东北几处战略要地才是目标,顺便把吐蕃人身上地谈判方式在百济小鬼身上再演练一下。吐蕃至今欠唐帝国一大把钱还不起,我们暂时么有条件跑吐蕃境内取,可去百济拿点补贴还是很方便的,尤其苏老爷爷干起这种事情来也顺手。
从程老爷子的口气里就能听出来,老头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鄙夷的表情道:“给百济翻过来能得几串铜钱?若真要索赔,还得朝西边去,沿途通商的邦国才是钱串子。”
不讲理的话,幸亏这年代讯息落后,放了我曾经那个年代,你一国高级将领无缘无故说这种话威胁讹诈邻国,有悖于睦邻友好,会受到军委惩处。
“西边肥啊。”老头意淫中小手指下意识的勾来勾去做数钱状,就好像他已经站在某国地王宫中开始清点战利品的模样。“这么些年围着我大唐赚了不少好处了,将来手头紧的时候拿点回来也不为过,就算我们先寄存在他们手里。”
能这么比喻就看出钱庄地广告力度,连只进不出的老流氓都产生存钱这个概念,我一直怀疑是内府为让钱庄高速发展在不择手段的高息揽存,很值得我这个银监关注。
这些年备荒备战的国库开销大,老百姓不怕打仗,和外邦开展死不了几个人,就怕国家猛不丁的以备战为接口大幅提高赋税,这就要命了。值得欣慰,暂时还没有看到国库吃紧的迹象,如今大前方调兵遣将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后方却安乐祥和人心平稳,从百姓道大多数官员丝毫不受国家大规模用兵影响。
这让许多朝廷大佬都赶到惊奇,前几年开始运作收复漠河行动时最担心的事情竟然没有发生,唐帝国的国库放佛一夜之间变得深不可测,这边进那边出如同滔滔江水永不停息,很神奇。刘仁轨每每在朝堂上表示担心的时候就总觉得龙椅上的皇帝陛下一派扬扬得意的模样,君王露出这种表情引起了刘大佬的不满,私下里常用忧国忧民的口吻和我商讨些不沾边的事,我当然没有心情和个倔老头磨牙,以武职在身关心前线战事为接口旷工旷课,弄得农学工学两架天怒人怨,织造学依旧歌舞升平。
“张家老三家里等您大半天,说学上也见不着人,托人找去左武衞也不在,您可答应去工学里讲学的,这么大事给人耽误了还嘻嘻哈哈。”一进门颖就拉住抱怨,小眼睛一闪一闪的想套出我的行踪。
是答应张学监去工学里讲学,就是那种挂个名三五年才带一次的函授课,这个月去和下个月去没多大区别,估计是张小子什么地方顶不住了才跑来求救,作为我有责任让他明白自己的事自己抗的道理,所以就应邀跑户部走穴去了。
名人嘛,作为金融业的专家有义务帮了准金融部门进行一次扫盲活动。上面本来打算让内府的一些投机倒把精英分子来授课,一来普及下先进知识,二来户部与钱庄的合作才开始,双方有必要多层次的交流沟通。可户部是什么地方,内府威风是在表面上,财大气粗又沾了皇家的光,可进这正经部门里别指望有人能看得起,更别说授课。
最好只好找上我,作为金融业的最高管理机构的总瓢把子,行政级别上和户部尚书平起平坐,档次是够了;至于学问就不必说。这年代混金融业的都知道。家里不竖个王子豪财神牌位是混不下去的,赵公明老神仙最近也打算在玉帝那边办离休手续,在人间金融界默默贡献许多年。打算回家颐养天年,也该歇歇了。哥俩关系不错,我上你下的一节课而已。下来嘻嘻哈哈推杯换盏地享受下公款带来地感官刺|激,银监府和户部的高层人员开个政府喷嚏啥的,寓教于乐一体,一派和谐。
没办法,就这么受欢迎,进出地都是国家命脉机构,不来都不行。要不是我这人财色不沾,王家这一阵早就美女如云。
“九斤都这么大了,来。爸爸抱抱。”酒有点高,没理颖说什么,给臭小子抗起来就打算朝后花园里练射击,“今天有没有进步?还是拉不开吧,嘿嘿。”九斤最喜欢我这种口气和他说话,高兴的手舞足蹈就朝我脖子上跨。
“快下来。”颖一把给我拉住,硬生生将九斤从我肩膀上夺下来,“怎么教你的!小时候不懂事,这么大了,往后不许在父母面前这么无礼,书上是怎么说地!”
在颖的带领下,仅就读了一本书,标榜孝顺的,书名字忘记了。
大意是这样的。天寒地冻,水面被冰封住了,儿子为了给老娘抓条鱼,用体温化开冰层……
很无耻,不是一般的无耻,先不说后妈如何如何,硬气功也没这个练法的。
编这个故事的人缺乏当骗子地天赋,信这故事的智商有待提高。孝顺对,我也希望孩子们个个孝顺。一盼孩子有出息,二就是在孝敬老人的同时希望儿女们以后也孝顺自己,但我不会怂恿九斤和他地弟弟妹妹跑冰层上干行为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