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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御医看了小婉一眼,道:“公主殿下之病,乃是……忧思成疾。”
“心病还须心药医,殿下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忧思成疾的?”小婉追问道。
梁御医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小婉知道,这古代的礼法十分的啰嗦,当臣子的不能谈论君上的是非——所谓的‘为尊者讳’嘛。
因此,她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问法:“梁大人,您是朝廷中的老人,我才来府中不久,有些事情不太清楚,可否向您请教一、二?”
梁御医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情,点点头:“你问吧,如果我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睁眼说瞎话!
小婉心中鄙视了一下,从古至今,医生都是职业说谎者,说话是模棱两可,下笔是满纸荒唐,就没有痛痛快快的时候,这梁御医明明知道病因,却不肯明言。
“梁大人,殿下领军之时,军纪如何?”小婉问道。
“殿下行军之际,所过之处,秋毫无犯,或有伤损禾苗之事,皆倍价赔偿,百姓皆称为仁义之师。”梁御医面容严肃的事情。
“军中可有杀俘之事?”小婉又问。
在军队中,素有一种‘杀俘不详’的说法,对于杀俘的将军,不仅敌方不喜,连自己的主官和帝王都不会欢喜的,因为这种名声实在是太恶了。秦将白起,官至武安公,长平一战尽杀赵国降兵四十余万,后被秦昭王赐死,临死之时仰天长叹,‘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人,我诈而尽坑之,是足矣死’;汉朝飞将军李广,战功卓著,然而终其一生,没有封侯,原因之一是与他当年杀俘有很大的关系,一位望气士就曾经对他说过,‘祸莫大于杀已降,此乃将军所以不得侯者也’。
“殿下军纪森严,自不会如此,凡是缴械之卒,皆善加抚恤,降卒莫不感恩戴德。”梁御医正色道,大概知道小婉还会提问的几个问题,便继续道:“殿下治军虽然严谨,但御下甚厚,将士以降,莫不甘愿为之效死,且府上向以军法治理,断然没有扰民之事。”
“梁大人,殿下患病之前,我朝可有大事发生?譬如……哪位名将战死?”小婉灵机一动,想到了那杆马槊。
很显然,那是一位武装的兵器,而柴绍虽然也堪称名将,但他既未身殒,亦不可能留下自己的兵器供病中的妻子思念……最关键的一点,他们夫妻分居多年,小婉很难想象两个人之间感情是否到了这一步,说不定……嗯哼~唐朝女子的感情是很热烈奔放的,而以平阳公主的眼光,凡夫俗子又岂能入她的眼?
梁御医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小婉所谓的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作为一个医生如何不知道?可事关皇家,他知道也不敢乱说,小婉现在拐弯抹角地询问,或许真的有办法让平阳公主病愈。
沉吟片刻,他缓缓说道:“这些年战事频繁,战死者不知凡几,但最有名望者,当属陕军道行军总管罗士信将军。”
罗士信?
不就是那个和程知节、秦琼同在张须陀帐下,最终也成为李世民帐下大将的吗?他竟然战死了?
对于这个人的资料小婉记得不多,只知道他是很年轻的时候就战死了,在史书上留下的笔墨也远远不及秦琼和程知节。
“罗将军年轻有为,勇完三军,而且善使马槊!”梁御医在说到‘马槊’时,加重了语气。
“多谢梁大人指点!”小婉已经知道了需要了解的消息,心里反倒是更加嘀咕了……这公主殿下的情人被杀,这才忧思成疾,该如何劝解呢?
心里琢磨着,再抬头时,梁御医已经去得没有人影了……“糟糕!那两个小家伙该不会着急了吧?”她连忙向书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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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站在大殿前面,远眺东方,一轮红日,浮于霞光之上,将周围怕云彩映红了大半。他负手而立,晨风吹拂的衣袍抖动,上面的龙纹似乎也要乘风而起,在他身后,侍立着一干内监等人。
在距离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侍立着一名老年太监,一付老僧入定的模样。
“老安,梁子安回来了吗?”李渊突然问道。
他问的梁子安,就是小婉所见的梁御医,此人也是医道传家,祖孙三代,皆为御医,而且梁子安是李渊钦点的御医,专门负责医治平阳公主。
老安就是他身后的那个老太监,此人服侍李渊多年,甚至比他那几个儿子还受信任,是宫中的总管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