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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怀柔的郑家家主被下了县衙大牢,有人拍手称快,也有人想看着新任县令吃瘪,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郑家家主老老实实地在堂上认罚,出了五万石粮食和二万贯钱,而且还免了两年的地租。
这些钱粮对于郑家来说,还谈不破家,出了血倒是真的,但关键在于表现出了新县令的强势,在郑家运钱粮的马车驶入县衙不久,怀柔县一些还在观望的乡绅们也开始捐粮捐钱,免地租……总而言之,救灾工作算是红红火火地展开了。
据后来从县衙大牢传出的一则小道消息,多少给大家揭开了迷底……郑家的郑元让老爷一出事,郑家就快马加鞭去荥阳郑氏求援,但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让狱中的郑老爷子都跌了一跟头。
从荥阳郑氏传来的消息是:出财免灾。
以荥阳郑氏的雄厚,出了这四个字的主意,郑元让再强横,也不敢拿怀柔郑氏百余年的家业冒险,所以老老实实地认罪,并且‘自愿’在捐献出一笔钱粮,而郑元让则以年老昏聩的名义释放……其中的原委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清楚,但目的却已经达到,有了钱粮的供应,至少灾民们能够支持到下一个收获季节的到来。
“阿陵,现在灾民的问题基本解决,你还有什么可愁的?”小婉看着愁眉不展的张陵有些心疼,这县官儿没当上几天,人却瘦了许多,不过……也显得成熟了一些。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十几年积累的稚嫩会在短短的几十天里磨合得成熟起来,半夜醒来仔细端详,小婉险些不认识自己的这位小老公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虽然张陵也帮着做事,但家里的主要事务都是由她和张杨氏打理的,后来她主外,张杨氏主内,张陵只是偶尔帮助一下,弃其量也就是知道个柴米油盐事,主持这么一个县,操持上万人的吃穿嚼用,也真够难为他了。
“粮食抢种都没问题,只是这马上就要进入夏季,夏早秋涝,万一再来这么一场……一切都完了。”张陵说道。
“其实也不难解决。”
小婉听了,却不以为意。
“啊?婉姐,你有办法?”张陵喜道。
“先乖乖地睡觉,我明天做个计划,你找两名熟悉当地情况的差役过来听用就可以。”小婉像是哄小孩。
不过,张陵是挺吃这一套的,在他心中,小婉是从来没有让他失望……桌上的红烛蓦然熄灭,冒出袅袅青烟,帷帐里传出来沉重的喘息声和木铺咯吱咯吱的响声。
喘息声停歇了片刻,小婉不满的嘟囔:“这破床,该换了!”
“明天第一件事就是找木匠!”张陵答应一声,床又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语带着一个差役焉头搭脑的来见小婉。
“怎么?不愿意?”小婉疑惑地看着他。
“啊……愿意!”李语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立即时精神了。
“我想找一批木匠,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小婉问道。
“一批木匠?”
李语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看到小婉的眼神似乎有向猫科动物转变的迹象,立即狂点头:“有,有。”
“说重点!”小婉有些不耐。
“在距离县城不远的田家洼就有一批木匠,这些人不是咱们怀柔本地的人,据说他们以前是窦匪辎重营里的工匠,专门维修、打造木器,手艺相当不错。”李语答道。
“窦匪被剿灭后,他们怎么不回乡?”小婉奇怪道。
“怎么回去!”
李语叹了口气,“家早就毁了,还不如就在本地安顿下来,有不少人就在本地娶妻生子。”
怀柔不缺水,缺的是雨,每到夏季,就容易干旱……一到旱季,百姓们就要肩扛手提的到处寻水浇田,但从河渠里汲水灌溉,毕竟是杯水车薪,而且还劳民,每遇到这时候,都会有大片的庄稼因此颗粒无收或者大面积的产量降低。
小婉在前些日子就一些县里面的老大难问题都私下里打听过,这旱情就是其中之一,而当地的地质情况何山阳县有很大的近似之处,都有着丰富的水资源,关键就在于如何让这些水资源被充分的利用起来,因此,小婉想到了‘井灌’,这种灌溉方式在山阳县已经做过,效果非常理想,只是制作水车是个问题,山阳那边的木匠有很大的一部分被抽调去长安家具石,剩下的也只能维持着供应山阳县的需求,根本无力供应这边,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力更生,所以她才打听木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