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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让你打听的事情都弄明白了吗?”一个坐在主位的老者问道。
“老爷,打听不到,那个黑家庄的庄户嘴都严实的很,根本不肯说,我请了好几个人喝酒,可他们根本不说实话。”那个叫吴三的下人说道。
这个坐在主位的老者名叫汪清流,是距离黑家庄稍远的一座汪家庄的大地主,家里有不少土地,黑家庄刚搞玻璃大棚的时候,他是嗤之以鼻的,认为这是邪门歪道,天有四时,粮有五谷,什么季节长什么庄稼,这是老天的安排,他还没听说过能够以人力改变的。所以当初张南去汪家庄洽谈租赁土地的时候,被他很干脆地拒绝了,因为他担心破坏地里的风水。
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当有人告诉他黑家庄种植和玻璃大棚取得了大丰收之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就跟有人告诉他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一眼,他觉得好笑之极。
后来又有人告诉他种植玻璃大棚的那个人在城里赚了大钱的消息之后,这才稍稍动心,派人去观察了一下玻璃大棚的情况,当派去的人将大棚里蔬菜的情况向他汇报之后,他第一个反应是不信,然后便是震惊与后悔。
汪清流虽然执拗,却并不糊涂。小婉租赁土地,只缴纳土地的租用金和人工费,可她所用的人工都是自己庄里的乡农,肉烂在锅内而不是锅外,只要学会了这种种植方法,明年完全可以自己种,那这笔钱就全是自己的了,汪清流是后悔莫及。
后来,他的一位姓禹的帐房先生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派人与黑家庄种植大棚的那些庄户攀交情,然后想办法套问种植的方法。可黑家庄的那些庄户都是得到过小婉吩咐的,而且庄稼人虽然憨厚,可这关系到自己身家的东西却是能拎得清的,打死也不吐露半句。
这个吴三就是他派出打探消息的,可是铜钱花费了若干,却没有丝毫的结果,怒得汪清流刚刚过年时的好心情半分也没能留下。
“老爷,听说正月十五的时候玻璃大棚还要发出一批蔬菜,而且黑家庄的庄户们也会分不少的菜。”吴三说着,喉结微微动了一下,过年的时候,黑家庄的庄户每家都得到了不少的新鲜蔬菜,他去走亲戚,那家家户户菜肴飘香,勾动的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快出来了。而且听到那个种植大棚的贵人出手甚为阔绰,工钱一文也不短,听说明年那位贵人还要继续租地,给的工钱更多。
“吴三!”
汪清流已经叫了他一声,见他依然一付魂游天外的模样,不禁来气。
“啊?老爷,有何吩咐?”吴三连忙问道。
“你说玻璃大棚里的菜又熟了一碴?”汪清流沉声问道。
“是的,老爷,不仅仅是这样,我听说过年的时候,那个主家还派人赶了大车去黑家庄送年货,有肉有糖,还有许多城里才有馒头,可好吃哩!”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汪清流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本来这发财的机会应该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可就因为当时觉得不可能,才导致机会白白的从手里溜走,最让他愤怒的是,那些人想吃独食,竟然将大棚种植的方法秘而不宣。
“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让你们得到。”汪清流的心中已经被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给占据了。
他站起身,迅速地在厅中转了一圈,又问道:“咱们庄子上有什么说的吗?”
“这个……”吴三吞吞吐吐地不肯说话了。
“直说无妨!”汪清流不满地说道。
“是,老爷。”
吴三的目光有些闪烁:“小的听庄户们说,若是当初老爷肯把地租给那位贵人,恐怕咱们庄子也增加了收入,而且家家户户也能够吃上新鲜的蔬菜。”
“哼!幼稚!”
汪清流一甩袖子,恨恨地来了那么一句,便命吴三下去了。
等吴三走了之后,汪清流觉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想喝口水……茶水已经凉了,大凉天喝下去,那熊熊的火气好像是消了一些。
他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不去看看那个玻璃大棚呢?
念起如野草生,竟然是再也按捺不住,好在今天是个大阳天,汪清流也不带下人,顺着村前的土路便向黑家庄的方向走去。
眼听为虚,眼间为实,他始终是心里存疑……来到黑家庄外,老远的便看到那些玻璃大棚,阳光照耀在玻璃穹顶上闪闪发光,看上去有些刺眼,但还可能看到大棚周围有不少人,不知道忙些什么,热闹非常。
汪清流强忍着心中的气,从田埂上走过去,却看那里还停着几辆马车,有不少乡农正抬着竹筐往马车上放置,那些竹筐都蒙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清是什么物事。
“汪老爷,您怎么有空儿过来了,快快,这边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