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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习习,夕阳余照,将天边的云彩染得一片醉红。
张家庄,这是位于沧州城外十里处的一处庄院,围绕着庄外的是一垅垅的菜畦,里面的蔬菜已经长出了新鲜的叶子,十几只母鸡探头探脑地想跑到菜畦里,刚一靠近,便被放鸡小孩子用土圪瘩打得咕咕直叫,慌慌张张地跑回去。
在距离庄子不远,有一条小河,河边种了不少垂柳,一个带着草帽的小男孩坐在一株柳树下,悠闲地吹着柳笛,近百只大鹅和鸭子安静地在水面游弋。
“给我再快一点,注意一下,要把两端都架起来,角度要大一些,注意方向。”
庄子里,张南带着几名下人正督促着雇工们散堆排场。
“听着,如果今天晚上全搭完,再浇上一遍水,全都有赏,如果再用石灰洒一遍,今天晚让请你们吃宵夜。”
张南对着那些雇工又喊着,这些雇工都是雇来的短工,真正受过种植培训的就是张南和他手下的那几名下人。
黑木耳种植一共可分为制种、耳木准备、定植管理、散堆排场和出耳。张南此时让雇工们做的就是将那些耳木铺好,这个过程在时间把握上非常关键,早了或者晚了都不合适,都会影响木耳的产量。
张府有一个优良的传统,凡是主持一个项目的人,只要做好了,就有可能提升为管事,永久的负责这项事务,那可比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强得多。
张南在得到小婉的吩咐之后,知道这是一个进身的机会,只要一安排完府里的事情,就带着那几个培训好的下人来庄子上忙活。小婉吩咐过,虽然着天气的变化,不仅要注意温度和湿度的变化,而且还要注意空气的流通和光照,特别是防治病虫害,虽然现在能够使用的消毒手段有限,但只要勤快一些,多加照顾,一样可以起到防治作用。
那些雇工也知道张南是什么人,听到有更多的钱可拿,而且还有宵夜可吃,一个个干得都十分的卖力,他们都清楚应该怎么办,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是做的要细致一些罢了。
不过,一些心眼儿活络的雇工却想得更深一些,他们打的工多了,乡下的活儿都是那些,但这次在新东家做的完全不一些,不仅是工钱优渥,而且感觉都不同。一个个还在感叹着哪个人那么聪明,竟然能够种植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他们也懂,岂不是都可以自己种?
但是,小婉在吩咐张南做这些的时候,不让他告诉那些人具体的技术,尤其是制种和耳木,完全由张南他们几个心腹下人一手完成,那些雇工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沧州城里,张府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两个人从门里走出来,大门随即在身后轻轻掩上。前面一个人提着一个灯笼,青衣小帽,正是张松,而他身后的人自然是张陵,但他此时并没有穿官服,而是穿了一身青衫。
“老爷,您仔细着点儿,别摔着!”张松叮嘱道。
“张松,你仔细着点儿,别摔着,要是你的灯笼摔灭了,老爷我真的要摔着了。”张陵低声训道。
“放心吧老爷,我就是摔着了,也会将灯笼高高擎着,不让它摔灭。”张松笑嘻嘻地说道。
主仆二人低声说笑着,向刺史官邸走去。二人没有走正门,而是敲开后院的门,让看门的人进去通报。看门的人正打瞌睡呢,见有人半夜过来,本想拒绝,等看清楚是张陵的时候,二话没说拔腿就路去通报。
别人可以怠慢,这位别驾大人不仅沧州二号人物,而且还是刺史大人的亲信……刺史大人有过吩咐,无论这位张大人什么时候来,都要立即禀报他。
等张陵进到客厅的时候,刺史王守拙已经穿好衣服,睁着朦胧的睡眼坐在那里等着,一名同样睡意朦胧的侍女刚刚给沏好茶水,见张陵进来,打着哈欠苦笑道:“鸿渐,你也太被实在了,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不必半夜三更的跑到这边吧?来,快坐下喝杯茶醒醒神。”
“我不困。”张陵在桌子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拱手答道。
“你不困我困啊!”
王守拙瞪了他一眼,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不过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是好事,是不是上次说的事情有办法了?”
张陵点点头:“大人彗眼如炬,一下子就猜到了下官的来意。”
他取出一本折子,递给王守拙:“请大人详看。”
王守拙拿起折子细细地读了起来,时而点头,时而蹙眉……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放下折子。右手抚在桌面,中指轻轻敲点着道:“重修码头,构筑商路……这都是好事。但是,鸿渐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别说咱这沧州,就算是整个河北道,朝廷,也拨不出这笔钱修路。”
“大人,不在于能否做,主要是想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