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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为什么不去县衙拜会县令,询问一下此地施行城管新政的情况呢?”张松不解地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憋了好长时间,张陵每到一地,都是走街串巷,能不惊动官府就不惊动官府,只是偶尔才在一些州府所在拜会当地长官。刚开始的时候,张松还颇得其乐,觉得这跟游玩似的,但渐渐的,这感觉就不一样了,不仅枯燥乏味,而且疲劳,已经变成苦差了,而且张陵很少去那风景优美的场所,这一路上张松觉得自家老爷哪里是钦差察访,根本就是苦行。
“察其言不若观其行,我若去官府,不过是看到其接待的礼仪,招待的酒菜以及不知真假的文书和言词,哪有眼前这般直观。”
张陵看张松一脸幽怨的模样,不禁笑道:“好吧,今天老爷带你去体验一下逛街之乐,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
“谢谢老爷,小的不要什么,只要在腿脚发软的时候有个地方靠一下就好。”张松扮出一付可怜相,看到张陵抬脚要踹,立即动若脱兔,向旁边蹿开。
这条街简直是漆器一条街,商品摆得琳琅满目,张陵在一家漆器店选择了几件不错的小件漆器准备带回去给小婉等人做礼物,然后从店中出来,沿着街道前行。
虽然这里的漆器没有宜春那么出名,但街道上也有不少商队往来,其中还有深目高鼻的胡人,张陵甚至还看到了两名昆仑奴。
刚刚转进另一条街道,张陵他们发现前面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二人觉得好奇,挤入人群中看时,竟然发现了熟人——林天南一家三口。
此时林天南被两名下人装束的架着,脸上有几块瘀青,明显是被人教训过,而那个小媳妇则紧紧地揽着洛儿,花容失色地看着面前那个张牙舞爪、满脸淫笑的青年。
恶少当街调笑美女,是古今中外每个时代、甚至每一天都有发生的老桥段,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仗义出手的,那就有些奇怪了。
“都说这一方的人势力,小的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张松低声嘀咕,旁边有几个人大概是听到了,瞪了他一眼却没言语。
“看啊,秦家的小子又在欺负人了,这小子仗着家里的势力四处惹事,怎么城管小队也不管管。”
“嘘,小声点儿,你没看见他身边站的是谁吗?那可是真正的护卫,他父亲是洪州司马。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武艺不错,上次有人想制止他们调戏妇女,结果被他打断了好几根肋骨,最后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起来。”
“真没天理,城管小队难道就不管管?”
“城管小队倒是想管,可管得住嘛,那个被打得躺床上的就是队长,如果不是县令大人力保,恐怕还有牢狱之灾。”
“诶!少惹事,他们这些人,我们可惹不起,还是眼不见为静。”
张陵却看不下去了,天生的个性让他看不得这种事情发生,旁边的张松很好地领会了他的意思,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喝一声:“住手!”
“咦?”
那个姓秦的青年见有人出来搅局,颇觉得新奇,自然上次将那个多事的城管队长打过一次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来捋虎须了,他不禁起了一种猫戏老鼠的心思。
“怎么,小子,想要多管闲事吗?”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张松原本就是跳脱的性子,有张陵在后面支持,更是不怕:“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文弱书生和妇孺,很威风吗?”
这秦姓青年的脸色立即变了,在这平遥街面上,他一跺脚,四城乱颤,就算是县令大人见了他也要礼让,今天被一个下人冷嘲热讽,这调戏半天没得手的火气立即转移到张松身上。
冲着那几个跟班怒道:“给我打他,狠狠的打,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点苦头。”
从扬州离开之后,张陵因为路上有些事情,便让那两个长随送海猫子回沧州,自己和张松继续巡视,平遥距离河北道并不远,二人也不担心安全方面的事情。
张松跟着张陵可不是只负责跑腿的,同时也是张陵的保镖,他在拳脚方面也是下过工夫的。冲上来的三个跟班虽然也是打过架的,手上却没有什么功夫,张松如同猫儿戏鼠似的,左一拳,又一拳,不多时,那三个跟班身上都吃了不少拳头。
秦姓青年一看那三个跟班不是张松的对手,就向他父亲派来的那名护卫使了个眼色,果然,军队出身的护卫就是不一样,他大步向张松走去,步伐间透出一股肃杀之气,那三个跟班则垂头丧气地跑到一边,等待他们的是秦姓青年的训斥。
看到那名护卫走过来的样子,张松知道是来了个厉害的家伙,他曾经从张忠等人的身上感觉过这种杀气——这是只有在经历过沙场的人才能够感受得到。
边上围观的人看见有人出来,当然是纷纷起哄,一致声援张松,助威声此起彼伏。那个护卫却是不以为意,上前当胸便是一拳。
虽然脸上一付不以为然的神色,但张松并没有忽然他的对手,连忙侧身躲过,右拳顺势挥向那名护卫的左脸,但那名护卫反应甚快,右掌竖立如刀斧般的砍向他的右臂,张松连忙收手,那名护卫顺势向前逼近一步。
身经百战的老兵在战力上终究要胜过一个年轻人,几个回合下来之后,张松的所有攻势都被对手封住,根本不能发挥什么威力,那名护卫步步紧逼,张松只好一退再退,最后实在是退无可退了,他的背已经靠在了墙上。
原先还在为张松助威打气的围观者这是全都静悄悄的默不作声,看来这个年轻人又要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