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失语症王平安道:“只是能动而已,并没有治好,褚世叔不必惊讶!”褚遂良很是吃惊,道:“久闻你医术高超,但实没想到,竟然高超到了这种地步!”王平安笑道:“碰巧,碰巧而已,小侄的医术实在是马马虎虎的!”他将细针向深处扎了扎,大概进针一寸,这才松手。褚夫人道:“越来越热了,看来不是针热,是……是有气入体吧?”这个就不太好解释了,也没必要去解释。王平安道:“就算是吧,这个……是小侄的内力,经针传导,进入了婶婶的体内,所以你才感到热。”褚遂良喜欢开玩笑,王平安便也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他认为这是个玩笑,可别人却不这样认为,妇人们对于什么内力高手一无所知,但对别的事却是知道的很多,至少自认为知道的很多!领头的妇人一脸的惊喜,道:“早听说平安小神医懂得巫医之术,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王平安一愣,道:“巫医?我这怎么算是巫医了?”他用的是绝对正规的针灸手段,和巫医扯不上半点关系。褚夫人嗨了声,道:“你不是大圣安么,招摇撞骗很有一手的!”说着话,她笑了起来,在妇人们的扶持下,慢慢坐起身来,活动腰部。王平安见她起来,忙道:“幅度不要太大,要慢慢的,更不要活动得太快,你现在并没有好呢!”嘱咐完后,他道:“婶婶是听长孙夫人说的吧?大圣安这个名头,小侄是万万不敢认的,我对跳大神和巫术一窍不通!”心中叹气,怎么褚家的老两口,都这么爱开玩笑啊!褚遂良凑了过来,看着自己夫人活动,他笑道:“老夫知道这是玩笑之语,不过相信你是大圣安的人,倒是不少呢!”他转头看向王平安,道:“对了,前些日子,有观风使上奏章,你可能没看到。奏章上说突厥草原上,也在流传大圣安的名头!”王平安啊地一声,怎么大圣安这绰号都传到突厥去了?观风使他是知道的,其实就是细作,刺探番邦消息的人。褚夫人活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看来腰间疼痛明显减轻了!由妇人们扶着,她下了地,慢慢往地上蹲去。褚遂良见夫人病情好转,心情更佳,一边看着夫人,一边对王平安道:“你猜猜看,那些观风使,是以什么身份进入突厥的?”王平安挠了挠额头,忽地,他脸上现出惊骇之色,嘴上却道:“小侄不知,还请褚世叔告之。”褚遂良知他会猜出来的,笑道:“他们便是以大圣安弟子的身份,混进突厥的,冒充巫医,这种身份,可以让他们接触到不少部落首领,刺探到更多的军情。”“可他们会医术么?”王平安奇道。褚遂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身为细作,很多事情可以不精通,但多多少少都要会一点,就算他们的医术和你差上十万八千里,但装神弄鬼的本事你就要照他们差十万八千里了,那些冒充巫医的细作,在突厥部落里,很吃香的!”冒充巫医的细作?这算是唐代的007吧!要是今天不来褚遂良的家,王平安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知道这个的,大圣安这三个字,他是要多反感,就有多反感,可却阴差阳错地,培养起一批唐代007来……后世要提起王平安来,怕是得称他为间谍之祖!王平安哭笑不得,他道:“那些细作也真是无聊,怎么冒充起我的弟子来了!小侄的名头,还不至于响亮到那种程度吧?”褚遂良嘿嘿笑了两声,道:“有心为之,事无不成。无病,在为官一途上,你还是太嫩了啊!”顿了顿,他又道:“无病,许敬宗临走时,和你说什么没有?”王平安脸刷地就绿了,喃喃地道:“如此说来,许大人也算是一个观风使了?他不会也……”褚遂良轻轻摇了摇头,道:“许敬宗不能算是观风使,但他会不会利用那些观风使,就难说得紧了,你好自为之吧!”王平安心中明白,观风使的话题,褚遂良不会随便提起的,只是借着这个机会,点醒他一下,他把许敬宗弄到草原上去了,许胖胖岂能善罢甘休?那是不可能地!褚夫人蹲下后,慢慢站起身,道:“好多了,不用人扶了!”王平安来不及想别的,忙道:“可以了,小侄先把针拔出来!”他上前把细针拔出,又让褚夫人接着活动,不用一直活动腰,慢慢在屋里走动就行了。褚夫人稍有好转,便道:“你们男人家的事,不要在这里谈,咱们去看看文文吧!”文文便是那个小孙女儿。褚遂良叹了口气,道:“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让大人去看她,让她过来吧!”褚夫人气道:“你要是不去见,也就罢了,却是不能让她来这里的,再吓着她可怎么办!”冲王平安招手道:“大圣安,走,看你侄女去!”王平安没动地方,道:“婶婶,你现在还下不得楼,还要再用针的。”“可老身觉着好了呀!”褚夫人揉着腰道。王平安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快的,婶婶当我真会巫医之术么,小侄安是安了,却非大圣啊!”他仍叫褚夫人活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重新给褚夫人用针,这次用针的时间就长了,足足两刻钟,不象第一次那样,连一刻钟都没有到。第二次用针之后,再让褚夫人活动,不能称得上痊愈,但腰疼的症状基本消失,这两天注意一下,不需要再用药,便就能好了。褚夫人揉着腰,道:“好侄儿,你的医术果然高明,用针扎扎,老身这腰就好了,少遭不少的罪!”王平安道:“并非次次都这么快的,得看具体情况,小侄在……在徐州时也给人这么用过针,但有些病患,需用针三次才能见好,有时还要配合着火罐来!”褚夫人叹气道:“老身这病不算严重,也不古怪,但文文的病就怪了,你随老身来。”她看了眼褚遂良,道:“老爷,你就别跟过来了。”褚遂良长叹一声,走到窗边,望向下面的洗笔池,再不说话,更不开玩笑了。王平安跟在褚夫人的身后,并没有下楼,而是穿过一条二楼上的走廊,拐了个弯儿,来到一座非常精致的小门外。褚夫人一手叉腰,扶着她的腰,在门外转过头,冲仆妇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吧!”妇人们齐声答应,纷纷转身离开。褚夫人推开门,王平安见门里面是一间独立的小厅,估计后面才是卧房。两人进了小厅,褚夫人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王平安不要出声,她则轻轻地走向里面一扇小门。王平安当即停住脚步,留在当地,心想:“看来那孩子怕吵,不知是什么怪病。”褚夫人极轻极轻地打开小门,向里面张望一下,又关上了小门,回身冲王平安打了个招呼,又出了小厅。关上房门,王平安道:“婶婶,你的腰刚好,莫要多走动,循序渐进地活动才好。”“晓得,老身在楼里走走,不碍事的。”褚夫人说道。她拉着王平安到了回栏,见左右无人,这才道:“好侄儿,长孙夫人说过你行,老身想她的话不会错的。咱家小孙女的病,是被你褚世叔吓出来的。”王平安哦了声,道:“吓出来的,有何症状?”褚夫人脸上表情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她道:“咱们褚家名门高第,那是不用说了,男子个个饱读诗书,就连女孩儿也不例外。前天你褚世叔教文文写字,她写的不够好,你褚世叔便吼了她几句,结果把这孩子给吓坏了,竟然战栗不止,叫了几声冷之后,便再无法说话了!”王平安皱眉道:“照婶婶这般说法,文文的病是心病啊,如用药石,怕是不会快速见效,甚至要换好多个方子,才能找到对症的药剂啊!”褚夫人叹了口气,道:“家医也是这般说的,不敢开出药来,就怕吃错啊!老身怕把孩子的病耽误了,便催着你褚世叔,赶紧把你请来。”王平安道:“心病还得心药医,只是不知文文还有什么不适之处,小侄必须都知道才行。”褚夫人犹豫了一下,看样子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她想了想,仍旧说了出来。她道:“那日,文文得病后,老身照顾她,发现她来了天葵,可能是因为这个……”说着,她叹了口气。王平安按了按额头,怪不得褚遂良没有跟过来,原来是这个原因。他道:“是初潮?”褚夫人嗯了声,点了下头。王平安心想:“原来是文文的青春期到了,正是最敏感的时候,褚遂良对她大吼,把她给吓得说不了来话了。”见王平安皱眉不语,褚夫人问道:“怎么样,这病以前看过没有,能治吗?”王平安展颜一笑,道:“看过,知道了病根儿在哪,这病就好治了。不过小侄得进去看看文文才行,光靠听婶婶叙述,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