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以来,韩艺都非常喜欢唐朝不干预民间经济的思想政策,在青楼方面也是如此,他也不会用高压政策来促使青楼转型,而是用引导的方式,如果你们改变的话,能够转更多的钱,如果你不选择改变,你们将会面临淘汰,就是这么简单。而且韩艺反对的是官妓,官妓等于是国家出钱,官员免费******,你一个官员家里有妾侍,还要玩国家的,这都不能用**来形容,因为这是国家政策,这必须是要改变的。但是韩艺并不反对青楼,因为青楼有它的价值所在,对于文化与思想的传播,是有着非常大的推动作用。只不过韩艺希望走高端路线,艺术是有价值的,卖肉那是没有价值的,现在的大唐,需要是集中力量搞生产,哪怕是软文化。韩艺的演说非常简短,因为坐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一切,不需要谈那么多了,等到韩艺说完,那些假母就立刻找到刘娥,开始商量合作的问题。“韩尚书。”“哟!曹假母也回来了。”韩艺看着曹绣略显诧异道,因为他是后到的,并未跟曹绣见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吗。”曹绣苦笑道。韩艺笑问道:“那不知曹假母对此有何看法?”曹绣稍一沉吟,道:“在商言商,我倒是不希望这么做,因为以前就我们花月楼和凤飞楼以话剧、歌舞为主,而如今一来,人人都得以话剧、歌舞为主,韩尚书赚钱的手段多得是,自然不会在乎,但是我不同,我可不想这么多人来跟我争饭碗。不过---!”她张目四顾,道:“有着这么一座大剧院,我就觉得无所谓了。”韩艺笑道:“曹假母看上这一座大剧院呢?”曹绣点点头道:“我希望能够在洛阳也建造一座大剧院,如果韩尚书愿意帮忙的话,这价钱好说。”韩艺道:“你出钱出地,我出人,咱们六四。”曹绣黛眉一皱,道:“韩尚书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请你们的建筑团队去帮我建造这么一座大剧院,我会给他们丰厚的报酬。”韩艺笑道:“我没有误会,我的意思,在你这个基础上,加上一条,就是我得占六成。”曹绣面色一变,道:“韩尚书,你还会在乎这点钱么?”韩艺笑道:“可我认为我已经让了足够的利益给你。”曹绣瞧了眼韩艺。韩艺摇摇头道:“你应该知道我已经过了那个讨价还价的阶段了。”这才多少钱,以韩艺目前的身价,他不会在这点钱上面,浪费过多口水,不然的话,他会因为缺水身亡的,他喊出这个价,就是已经考虑到双方的利益。曹绣点头道:“成交。”她知道这买卖韩艺也能做,韩艺是过了讨价还价的阶段,而曹绣是没有这个资格。韩艺要占六成,倒不是他想赚这个钱,而是这个跟他的政策有关,他必须取得主导,让曹绣主导的话,那将来这些假母可能不会听从他的建议。他现在谈买卖只是谈一个意向,决定合不合作,具体还得跟刘娥、桑木去商讨。在与曹绣谈过之后,韩艺便离开了大剧院,去到了园林那边。来到园林时,只见那些年轻官员正在激烈的讨论,而且张大象也坐在其中,韩艺早就跟张大象说过,让他有空的时候来这里看看,他的经验对于这些年轻官员而言,是一笔难能可贵的财富。“韩尚书来了!”“韩尚书!”......这些官员见到韩艺,都显得非常激动。韩艺走了过来,笑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讨论的这么激烈。”张大象道:“还不就是你留下的功课,如何避免逃税的现象。”韦怀山立刻道:“韩尚书,下官认为这是无法避免的,我中原百姓以农耕为生,尚且还有不少人逃税,西北边皆是游牧民族,他们本是流动的,他们要逃税,这如何防止?”韩艺目光一扫,道:“你们都这么认为么?”一众年轻官员纷纷点头。韩艺瞥了眼张大象,张大象急忙使眼色,好似说,你要问我,就是成心让我丢人。韩艺一笑,屈膝坐了下来,道:“你们一定没有好好学数学。”“这跟数学有什么关系?”“我曾说过,数学乃是思想的主宰,可以很好的锻炼人们的逻辑思维,知道什么地方用哪家思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用到逻辑思维,你们善于解答数学题,那么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毫无头绪,甚至于自己办不到就说不行。”“还望韩尚书赐教。”话虽如此,但这些官员都挺不服气。韩艺笑道:“我们一步步来,你们说难以收税是在于西北是游牧民族,是流动的,对不对?”众人点点头。韩艺道:“为什么流动的就难以收税呢?就是因为收税乃当地官府做的事,这人都不在当地,当地官府就收不了税,而其他官府又不能越界收税,这就造成逃税现象,对不对?”众人又点点头。韩艺道:“可见由官府主动去收税是不行的,因此,我们必须得让百姓主动去交税。”“让每个百姓主动去交税?这如何可能。”“这如何不可能。”韩艺笑道:“只要增加逃税的成本,那就是可以的。”“增加逃税的成本?”“不错!”韩艺道:“大家逃税无非舍不得几个钱,可是如果逃税的成本要高于缴纳的税收,那谁还会逃税呢?”大家听得眼中一亮。张大象也好奇道:“可如何增加逃税的成本?”韩艺道:“那得看一般百姓是如何逃税的?一般都要离开户籍所在地和隐匿户籍,这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户籍。因此我们可以在户籍上面做手脚。百姓去到别的地方,同样要赚钱,同样要生活,因此我们只要确定律法只保护那些有户籍的百姓的权益,好比说,有户籍的百姓是可以享有契约的保护,但是没有的可就享有不了,也就是说,你没有户籍的话,你干活,对方不给你钱,少给你钱,你告官府也告不了。如此一来,就让逃税的百姓不敢隐匿户籍,你才缴纳多少税,你隐匿户籍,你亏的更加多。从而也就是确保了户籍的重要性,我们可以利用这户籍去让百姓主动缴纳税收。税收其实也是一种契约精神,不缴纳税收,你就是违反了契约,因此我们只需要在户籍上面添加一个税收表,每缴纳一回税收,就给他一个印章作为一种契约凭证,作为一种诚信的表达,你不缴纳税收,就是违反契约精神,就是没有诚信,没有诚信的人,人家都不会相信你,西北地区是以通商为主,商人推崇就是契约,没有哪个商人愿意跟一个没有诚信的人交易,因为这风险实在是太大声了,没有诚信的人,将会处处受到限制,这样就迫使百姓主动去缴纳税收。”韦怀山道:“这样倒是可以,可是游牧民族经常不在自己的户籍所在地,难道每年都还得回来缴纳税收?这也太麻烦了。”韩艺笑道:“因此我们在西北地区设立专门税务局,统一管理税收,每年统计一回就行了,将各地的税收交给各地官府,百姓可以在任何地方缴纳税收。”又有一人道:“可是如此一来,户籍将变得非常重要,万一有人弄虚作假,或者户籍掉了该如何是好?”韩艺道:“弄虚作假这个就需要贤者六学了,我们贤者六院将会采取绝对保密的墨水、印记、以及纸张,让百姓没法造假。至于户籍掉了,可以开一张临时户籍给他,等到统计的时候,再给他补办,我相信多半百姓都不会为了这一年,而放弃一辈子。”“可是如此一来,会不会太复杂了一点?”“你们要记住,没有复杂事情,只有你不够耐心。再复杂的路况,只要将路牌做好,一切都将会变得简单,大家只需要按照路牌指示走就行了。”韩艺道:“好比说税务局,他们只管收税,而且是被动的,坐在那里收钱就是了,每年统计一次,将各地的税款拨到各地区,至于官府的话,那就更加简单了,因为税收是定好的,而且,西北马多,官府、税务来往比较方便、快速。”一种年轻官员都听傻了,自己争论好几天的事情,在韩艺这里就轻易得到解决了。韩艺笑道:“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学习数学,逻辑思维实在是太重要了,再复杂的事情,只要抽丝剥茧,找到关键所在,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韦怀山突然道:“不对,既然如此的话,为何韩尚书你不在中原推行,我们中原也有很多逃税的人。”其余人也纷纷点头。韩艺道:“这是两边的制度不一样,西北推行的是商人条例,每个州县的税收是由百姓自身决定的,因此税收一定是每个百姓能够承受的,但是在中原而言,是施行租庸调制,税收是朝廷定好的,有些百姓没有土地,实在交不了税,那怎么办?不过随着贸易的加强,朝廷也会出台一系列的政策,其实已经在慢慢施行了,只不过我们针对的是那些大富商,流动的人口多半都是商人,那么我们只需要管控好商人就行了,根据劳工法案,员工的税收,是由商人代缴的,从工酬里面就扣除了,商人如果不缴的话,他的日子会非常难过,商人会为了这么一点点税收,将所有身家都搭进去么?他们去哪里都无所谓,反正你将税收给交了就行了,至于农夫那一块,还是跟以前一样,依靠乡绅去督促百姓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