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朝廷突然下发的这道公,着实将不少的官员都给吓了一跳。!除此之外,还有着各种各样的看法。被划为一类洁身自好的官员,在看到公的第一时间,便是怒骂公所指的那些人,并且不断的吐槽着朝廷太心软了,对待这种人,应当以雷霆手段直接拿下,以免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被划为正常洁身自好的官员,对此倒是能够理解,而能够放平心态的人,自然可以看到更多的问题。一道公,他们看到了当下怕是有不少官员都牵扯到了这件事情里,如果全部查处的话,势必会影响正常的工作,可是不查,那岂不等于放纵他们胡来了?而且这些人平日里也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对于身边的一些事情,虽说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但也有所耳闻的。他们倒是觉得朝廷这道公下的很好,可以极大的震慑一下这些人,同时也不影响正常的工作,更重要的是,给那些刚刚走歪路的官员们敲响警钟,告诉他们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而刚刚走弯路的官员,则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一个个的在犹豫着要不要交,要不要偷偷的交?但是这种事情,一个人是做不来的。现在的贪腐,全部都是团伙作案,拿到的钱也是大家按照级别地位来平分,他们很了解独狼在这个世界是活不下去的。而这一类人,大多数是一时没能忍住诱惑,或者是被逼无奈才进来的。而最后一类,则是那些思想已经彻底转变的官员。交州!这里的经济并不怎么好,气候不长安那么舒适,四季分明,而且这里到了夏天,还闷热的很,不大会儿的功夫,身便黏糊糊的,很难受。初来乍到的人,根本没办法适应这里的环境。交州虽然早纳入了大唐的领土,但是地理位置却极为偏僻,所以在发展方面,也根本没什么太大的进展。直到两年前,开通了海州至交州的航线,有了船队往来于两地之后,交州的经济这才有所改善。交州的资源有很多,热带雨林里的一些水果什么的,但是很遗憾,因为天气太热,加没有什么保管的好办法,所以这里的水果想要运到长安,那是不现实的,因为途会耗费将近二十天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这些水果也早坏掉了。交州经济好转,靠的并不是这些水果,而是自然资源。煤,铁,铝,这三类成为了交州发财的主要产品,虽然还有些其他的自然资源,但是开采量并不大,用的数量也并不是特别多,所以这方面并没有带来多少的利润。这里所采取的模式与大唐内地是一样的,资源什么的都是免费,交易的时候,只需要支付人工费用可以了。但即便只是支付人工费用,对于当地的一些官员来说,依旧有很大的运作空间。毕竟山高皇帝远,甚至一任之内,皇帝连特使都未必会来这里一趟,安南固然有都督在,但安南都督如今已经老了,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他几乎已经被架空了。但是架空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一但朝廷得知了消息,便会立即作出应对。别忘了安南也是有驻军的,这些驻军与高级别的官员联络还是较勤快的,算是封锁了都督,他们也封锁不了驻军,驻军归兵部直管,安南都督在人家面前都讨不到什么便宜。所以,这帮人便合伙做了一个新的舞台,表面一切还是围绕着安南都督在赚的,但是在暗,安南的实际负责人早换了。暗卫?抱歉,暗卫在这里的势力很薄弱,而且能够想到架空都督这个办法的人,又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的家伙,是什么省油的灯吗?他们甚至连暗卫都给腐蚀了,当然,直接腐蚀暗卫将军那是不现实的,他们也没那个胆量,但是在基层做手脚还是没问题的。而暗卫有大量的本地人,这是他们动手脚的地方,他们会给暗卫提供一些具有迷惑性的情报,只让朝廷看到好的一面,而让他们看不到真实的情况。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感谢一下新的军事制度了,驻军只负责安全,并不负责其他的政务之类的。这也给了他们更大的活动空间,只要这帮人不去动驻军的心思,不让驻军起疑心可以了。而有驻军这个近乎变态的军队在这里,独立什么的是不用想了,也没那个胆量,也只能过一把暗太皇的瘾气了。……“暗卫在调查了。”阮小四紧皱着眉头坐了下来,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他刚才是去了解情况了,很凑巧,暗卫那边刚刚开过会,要调查这些官员的资产情况。对于暗卫来说,这并不难,他们甚至不用去打听每一个人饿的详细情况,只需要去了解一下这个官员的日常生活可以了。如果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那么必然有问题,如果是矜矜业业,干什么都不舍的人,不敢保证一定没问题,但是这种人有问题的几率并不大。“查?随便让他查!”杨彪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这个消息并不在意。“虽然我们在暗卫有人,但暗卫至少有三分之二都不是我们的人,如果田恩发疯的话,我们这点事根本隐瞒不住。”阮小四提醒道。田恩是暗卫安南府将军,整个安南的暗卫都在他的手下。这个人平日里还是较好交流的,但真正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田恩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在暗卫内部,也流传着一句话,最吃香的暗卫将军,并不是关将军,也不是原将军,而是像安南将军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将军。正是因为远,朝廷的监管力度必然会其他地方有所松懈,这也给了那些抱有心思的人更大的活动空间。同样,这也意味着,这些将军抓到情报立功的机会越大,立功,意味着升迁。所以在暗卫,除了那些咸鱼将军以外,这些偏远地区的将军还是很热门的,很多人都争着要来这些地方捞政绩。按理说这些地方的人最容易将暗卫将军给拉下水了,因为缺乏监管,他们可以合作给暗卫将军制造一些政绩,然后大家皆大欢喜。但是另一个葩的制度却一下子扎死了他们的合作机会。暗卫将军立功了,也意味着地方官员在工作出现了巨大的纰漏,功劳越大,纰漏越大。这个制度让暗卫与地方政府一下子陷入了两个极端的对立面,一个拼命的想去找问题,一个拼命的去掩饰,或者拼命的去工作,不让他们找到问题。有人发财,那必然要有人破财,所以,合作这个问题是不可能的,除非这些官员是不想干了。但暗卫发财了,可不是你不想干不干的,是要被追责的。所以,这很蛋疼,田恩已经在这里待了四年了,杨彪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去接触他,更没有把握将田恩给拉过来。“让人去暗知会一声,有人问起官员,说清贫,朝廷查的是贪腐,不是执政的能力。另外去跟暗卫那边说一声,有不开眼的家伙记下来。”杨彪慢悠悠的说着。这个是问题吗?抱歉,对于他来说,这真的不是问题。如果是问题的话,这二十多年的布局,不白费了吗?杨彪是什么人?他会被朝廷的这点手段给吓到?如果会的话,他不会走出这一步了,也更不会去做这个布局了。而结局对于杨彪来说,或者说对于在场的三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朝廷放过谁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放过他们三个。因为整个安南的布局,都在他们三个的掌控之,也是说,安南这么大一片地方,这几年以来,一直都是他们三个说的算。杨彪又是三人的首领,头脑最为发达,很多办法,也都是杨彪想出来的,并且安排去实施的,这么多年的时间,杨彪凭借着五花八门的手段,也早征服了其他人。“我总感觉这么做有些不太妥当,那个田恩可是个笑面虎。”阮成犹豫道。“这里是安南!”杨彪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如果谁想死,那去告密好了,老夫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先死……”“好吧!”阮成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虑了。杨彪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安南官场是个什么情况,难道他们还不清楚吗?这里的官员,不仅仅只存在贪腐的问题,这不是一个贪腐能解决的。安南为什么会由他们三个说的算?只要想明白这个问题,那自然明白了其他的答案。说的夸张一些,这是政变,暗的政变,仅仅只是他们三个,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几乎全部的官员都牵扯了进来,是你想脱身脱身的吗?那些想把大家弄死的人,往往最先死的会是他自己,这个道理还用多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