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妃伸开双手护住镜月罹，用哀求的目光望着祭千澄：“不要杀他。”

士兵们为祭千澄让开了一条路，人群尽头，祭千澄冷睨旗妃，视线中唯有鄙夷。

“怎么，你还忘不了他？”

“我……”旗妃咬住唇，眼波似水流淌，那里乌着的竟是一种难以控诉的哀凉。

也许祭千澄从未相信过她真心爱着他，也许他一直以为她在他身边只是为了皇妃的头衔，为了荣华富贵，为了万人朝拜……

当初是她辜负了那个单纯少年的心，也是她为了镜月罹无意识的拒绝而与祭千澄合作……

在他心中，她早已是个阴险毒辣的恶妇了吧。

良久，旗妃低声道：“陛下，杀了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祭千澄眼眸微眯，心中怒意顿生：“你是什么身份，敢和我说这种话？别以为我封了你做贵妃就可以无法无天，我能封你，自然也可以降你！如果不想终生被囚禁在冷宫，就给我闭嘴在一旁乖乖看戏。”

皇上很少用这种语气和她讲话，旗妃愣了愣，眼眶顿时红了，梨花带雨的模样引得一众士兵心神荡漾。

祭千澄皱了皱眉，似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激烈，他叹口气，勾勾手指，示意旗妃过来。

旗妃回头看了看镜月罹，他将剑插在地上，凝神调息，以便尽快恢复体力。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她一眼。

也许，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心中一阵疼痛，旗妃抚住心房的位置，缓缓朝祭千澄走去。

祭千澄按住她的肩膀，用指尖抹去她眼角欲溢的泪珠，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娇艳欲滴的红唇与晶莹剔透的泪珠交相辉映，阳光下有种褪尽浮华的美好。他低头凝视她乌黑的双眸，语气温柔：“阿旗，你知道的，如果他不死，我就永远无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