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纱,轻柔笼罩了整个凉亭,花雅和祭千澄相吻的身影在皎洁月色下显得如此般配。
粗大的槐树后,旗妃泪流满面,她紧紧捂着嘴,防止自己痛哭出声,晶莹的泪水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道悲哀的沟壑。
难道这就是唯一的办法吗?
难道,为了成全所有人,就只有牺牲他了吗……
恍惚中旗妃又想起前几晚,灯火通明的寝宫中,她着一袭淡紫纱衣,独坐床头。
站在她面前的,是从来也不曾在她宫中过夜的祭千澄。
“陛下,这么晚了,您该回去了。”旗妃站起身,语气淡漠。
“怎么,不喜欢我来看你吗?”祭千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他将旗妃重新按在床上,坐在她的身边。
“臣妾只是困了。”旗妃打个哈欠,敷衍之情溢于言表。
“你我间至于这么生疏吗?我对你,不也没有用‘朕’自称么。”祭千澄微微挑眉,眼神中有种孩子气的无辜。
“那是陛下您的事情。”
“你是在和我赌气吗,莫非在你心裏,花雅的地位比我要高得多?”
听到“花雅”这两个字,旗妃心中一震,声音也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花雅不是已经死掉了吗,你还提她做什么?难道你想要我时时刻刻想起她是怎么死的吗?”
祭千澄不屑地笑:“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明明记得你这个姐姐从未关心过妹妹,甚至有几次还想杀了她那个绊脚石呢。如今她死了,不是正合你的意。有空还是多想想怎样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中取得皇帝长久的宠爱,太过口不择言,很容易沦落成冷宫弃妃的。”
“你真是冷酷,”旗妃盯着祭千澄,葡萄般透亮的眼珠里波纹流动,宛如夜里被风吹皱的冰冷河水,她一字一顿,充满了轻蔑与嘲笑:“陛下,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说什么喜欢,只是新鲜感与好胜心作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