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说了,老李也不明白,于是我摇摇头,说没什么。马亚提斯伤感完毕,有些激动的要去翻看那些纳粹军官的胸牌,说他祖父的胸牌是HBJ76089。又说一定要将祖父的一点遗物带回德国去,让他的子孙凭吊。
我不知就里,听他说胸牌号说得有模有样,不知是计,就任他去。
不过,马亚提斯也是不知深浅,要是他经过强巴恪山上的各种“尸变”,想必是没有勇气说去翻看尸体,说不定一不小心,倒在地上的尸体们都一下子翻身爬起来,变成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玩意儿,向我们杀来了。因此他执意要求一具具的翻看尸体的时候,我和老李都站得远远的,并且随时做好准备拔腿就往外逃的准备。
马亚提斯开始还是规规矩矩的捂着鼻子一具具查看倒在地上的纳粹分子尸体,不过到后来,他就不时的瞟向许之午祖父,我和老李都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的盯着他,他好像有所畏惧,看几眼,又埋头去翻其他尸体。说来也奇怪,那些尸体竟然都没风化,马亚提斯不是轻手轻脚的人,但所有尸体的衣服都没有一点被他损坏的样子。
盯着马亚提斯也很无聊,我趁机数清楚了连着许之午祖父在内一共是九具尸体。
过了一会儿,每具纳粹尸体都已经翻遍了,并没有找到传说中马亚提斯祖父的胸牌,而且所有人的衣服都没有胸牌,但他居然还仔仔细细的找了个遍。这事好像不对劲,我也忽然想起以前见过所有的纳粹军服图片上并没有编号一说。
“马亚提斯,找到了没?”我故意问道。
马亚提斯站起身来,擦擦脸上的汗,有些失望的道:“没有,不过……不过我父亲说过的,我想……也许应该在许季书身上也说不定。”说完他欲转身找许季书尸体走去。
“等等……”老李发话了,“许季书是我们中国人,既然今天我和罗技|师作为同为中国人的晚辈,在这裏碰到他老人家的骨骸,就应该由我们来收敛他老人家,让他入土为安,这事断断不能让外人插手,否则……日后说给许之午听,他要知道我们两人居然任由一个外国人来翻检他祖父的尸骨,那肯定是要和我们拼命的。”说到这裏,他转头问我,“你说是吧,罗技|师?”
我立即明白老李也看出端倪来了,八成是马亚提斯想在尸体身上找什么东西,编了个借口,但是结果又没在德国死人身上找到,自然把目光转向许季书了。
于是我连忙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道:“就是就是,要是之午大哥知道他祖父暴尸荒野,而我们两个还袖手旁观的话,传出去我们都没脸见人。”
老李满意的看看我,使了个眼色,又道:“那我们去整理下徐老先生的仪容以便收敛。”
马亚提斯被我和老李的一唱一和弄得无言以对,他想先下手为强,但我和老李已经气势汹汹的走过去了。他是识相的人,不敢公然和我们作对,讷讷的站在那里,想拔腿走,又十分不甘心的看着许季书的尸体,不舍得走。
我和老李走过去,老李把灯交给我照着,顾不得其他,直接无视站在身旁的马亚提斯,伸手就往许季书衣服上摸索。我对能找到什么东西完全是没概念的,因此茫然的看着老李先伸手往他怀里探去,不由得有些恶心。
哪知就在我恶心的当儿,老李面色一喜,到:“罗技|师,你赶紧拿着……”说罢从许季书怀里抽出一个厚厚的线装本子来。他一伸手,马亚提斯跟着双眼露出贪恋的目光来,也跟着想去接。我见他面色一动,已知他心裏打的是什么鬼主意,连忙伸手接过来,末了狠狠的瞪他几眼。
马亚提斯心有不甘的舔舔嘴皮子,又转头去全神贯注的看老李。
我接过这线装本子,不敢随便翻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哈合适,只得拿在手里,等着老李那边搜完了过来。
大概马亚提斯看得老李有些不自在,他抬眼看着马亚提斯,道:“怎么?难道你对收敛死人很有兴趣?”
马亚提斯立即滴水不漏的回答:“我知道你是道家弟子,收敛尸体肯定有一些特俗的仪式,而我又对中国传统的本土文化十分感兴趣,所以想……看看。”
老李冷声道:“难道你不知道道家人做事,最忌讳别人在旁边碍手碍脚么?罗技|师不是都没有你站得这么近?”
马亚提斯脸色立即变得有些不好看,但是又不走开,仍就厚脸皮的站在老李手边。而且,我看的真切,他眼里渐渐露出一些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