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事,听说月儿小姐也染了瘟疫,可是真的?”
徐大颔首,又摆摆手,“幼娘已经醒来,但现在还没完全好,不便行动,所以姑母和姑老爷的好意,侄儿心领了。”
“你们放心,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小侄肯定还会上门叨扰的。”
徐氏听见这话,看了丈夫一眼,见他没有说什么,想来也是同意带着感染过瘟疫的徐月上门来,便冲徐大点点头,叮嘱他好好照顾家里人,没有再劝他。
只是隐晦的问:“徐大,月儿能醒来,那那位顾大夫留下的药方是不是”
徐氏话没说全,但也用不着说全,徐大只看一眼就知道姑母是什么意思。
他先看看被艾草和醋熏过的宅院,想着这里毕竟留过那些可能带病的奴隶,现在家里没有人出现病症,不代表他们没有被感染。
想了想,招手示意荣伯靠近些,把徐月和科技树兑换出来的解药药方说了出来,让他们先喝着预防一下。
并对徐氏和公孙渝道:“以姑老爷的实力,这些药材应该能备下不少吧?”
一直没开口的公孙渝这次终于应了他一声,狐疑问道:“你的意思是?”
徐大往二房那边撇了一眼,又冲夫妇二人意味深长的勾唇一笑,那双幽深的眼眸里,透出赤裸裸的野心!
公孙渝和徐氏冷不丁瞧见这样的徐大,心里齐齐咚的跳了一下。
双方没有言语,但一切好似又已经挑明了。
二夫人严氏治理后宅手段严酷,除了嫡出的大公子公孙悦,公孙衍只得了两个庶出女儿。
如今公孙悦死了,二房后继无人。
按照古礼,公孙衍要么让嫡子长孙继承家业,要么就从旁的兄弟名下,找个孩子过继过来。
公孙悦身体一直不太好,成婚十年,只有一个比公孙芸大两岁的嫡女,和一个庶出幼子。
而这个庶出的幼子,和他父亲一样,是个药罐子,能不能顺利长到成年,都很悬乎。
这么算下来,按照一般情况,渔阳县城里的大房公孙渊与公孙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要是过继,首选人一定会从公孙渊家嫡出的几个儿子里选。
但徐大在二房当了几月账房也不是白当的,公孙渊公孙衍这对兄弟,其实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样和谐。
一母同胞没错,但这并不影响兄弟俩都看对方不惯。
大房拿了官当,二房一直觉得不服。
偏偏上头得打点,是以二房每个月还得给大房送钱过去,让他们打点上下。
只是这腐败的王朝,多少绢布都不够用,长此以往下来,二房埋怨大哥为难自己,还要骂自己没出息,不懂官场。
大房也觉得弟弟不听话了,手里捏着银钱却不给自己用,明明这些钱都是族里公中的,二房却算成了自己的,觉得弟弟越来越自私,不顾全大局。
徐大就曾听见过,这两位年过半百的亲兄弟,在书房里吵到差点要拔刀杀了对方的地步。
这两位,积怨可深了。
徐大冲姑母姑父挑了挑眉,路他已经给他们指出来了,要不要往这条路上,就看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