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学着徐大郎把身上各个角落和头发打上豆皂,直到用完一整块,往墙后说了一声,第二桶热水随之而来。
这可比用浴桶洗澡舒服多了,而且室内温暖,怕是冬日都不会觉得冷。
一想到寒冷的冬天里徐大郎居然能洗上个舒服的热水澡,还不用担心染了风寒什么的,一众同学们羡慕哭了。
待众人全部洗完,又用宽大吸水的毛巾擦干头发,储物室那边,几个伙计已经把他们的衣物全部用艾草熏了一遍。
若是可以,恐怕是巴不得他们把头也剃了,才觉得干净。
伯亚这些少爷们卫生情况还好,但那些随从就不行了,头上身上少不得有几只虱子跳蚤什么的。
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再看到几个伙计包头巾布下的青茬,震惊之余,竟生出一点蠢蠢欲动。
几个伙计嘿嘿一笑,大方把头巾揭开,都是剃光了的头发,刚刚冒出一节青茬的模样。
“夫人说这样不长虱子,而且洗澡也方便,冬日里洗头很快就干,不怕染风寒。”
伯亚等人看得楞在当场,恍惚间才想起,刚刚进大门时遇到的那伙部曲,似乎每人都包着头巾。
莫非那底下也是这般空空如也?
再看徐大郎,头发也比他们短得多,也就能扎起来的程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你们.”
直到走出浴室,伯亚仍是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徐大郎,欲言又止。
不过似乎也不是徐家庄所有人都剃光头,头上没长虱子的,王氏也没有强逼着他们剃。
还有很多女人都是长发,但也比外面常见的长度短了很多,有的过背,有的刚够盘起来。
要说更短的,也有一个!
“马桂芳,你终于舍得剪你的头发了啊?”
徐二娘出得澡堂来,就见马桂芳领着一伙姑娘在给庄上女人们发洗澡牌子,惊喜的看着她那头短到耳边的头发问道。
马桂芳是个养虱专业户,之前在纺织厂时徐二娘看她总挠头,恨不得抓破皮的模样,就怂恿过让马桂芳剃头。
可马桂芳说什么都不肯,她也只好随她去了。
没想到,半月不见,居然剪短了,还短得这么突出。
马桂芳听见徐二娘的调侃,忙不迭拉紧头上的包巾,企图遮挡一二。
然而,这只是徒劳,有没有发髻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她无奈,只能哭着脸,委屈的说:“我家那小子,刚上了中级班,学了什么生物课,说我这头发就是虱子的欢乐园,一个没注意,这小子从周荣家借了剪子,给我剪去了一大块!”
“这秃了一块我怎么见人?只好全剪了,待日后重新长齐就是不知道要长多久才能盘起先前的髻!”
说着,马桂芳就咬牙切齿起来,徐二娘哈哈笑着,不敢再招惹她,忙牵着还在盯着水泥地板的妹妹走了。
徐月心里是震惊的,且不比伯亚等人少,马场、澡堂里的地面,她没看错,真的是水泥!
姊姊却是一副淡定模样,似乎早就知道了。
徐月缓了口气,忍不住拽住姊姊问道:“阿娘找到石灰石矿了?”
徐二娘嗯的挑了挑眉。
徐月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而且,她都不知道的事,姊姊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