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徐公事务繁忙吧,这大下雪天的又有什么可忙的呢?
但要说徐公不忙,那他为何这些天一直不曾出现?
赵备心里在打鼓,光是琢磨徐家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就觉得刚好的身子又昏沉起来。
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打断了赵备心中的思绪。
“三位叔叔,请进。”徐月站在一间装满玻璃窗的房间前,推开门,邀请三人进屋,
赵备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来到徐家大宅内。
和常见的大宅不同,徐家宅院里的人少得可怜,他都怀疑这里可能根本没有下人伺候。
在徐家庄住了这些日子,赵备也能够感觉到,这里的人,不管是主人还是佃户,都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他想着,要不是他是客人,或许旅馆里的前台小姑娘根本不会这样事事都给他安排妥帖。
并且,这几日住下来,徐家也没有给他们安排一个下人,只有一个传话的老乌头,每日定时定点过来问候一下。
卧病在床的这些时日,都是夫人在照料他的起居。
苦日子赵备三人也是过过的,是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好奇罢了。
他们想知道,那个力挽狂澜的徐公,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可惜,兄弟三人并不知道,徐家庄并非徐公一人之力,而是徐公一家五口共同努力的结果。
更甚至,庄子里的一切规则都不是徐公定制,而是他的家人们,辛辛苦苦,一点点实践出来的。
屋里比屋外暖和许多,整个屋子没有明火,却比赵备三人在旅馆住的炕房更暖和。
屋内通铺地板,窗明几净,不用油光,从玻璃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就足以照明。
“玄德兄,你们来了啊!快快进来坐!”
坐在屋里的徐大激动起身,笑着迎了上来,热情如火。
赵备都忍不住怀疑,徐老弟他或许是真的忙着,这才没空去看他。
赵备三人走进屋,这才发现徐家五口全部聚齐了。
徐大郎坐在案几前,咔咔嚼着黄豆,如初见时一样冷漠寡言。
徐二娘盘坐在羊毛毡垫上做着绣活,她年纪不小,避嫌的赵备三人没敢多看,所以并不曾发现她手里的活不是绣花,而是勾毛线。
徐月把人丢给阿爹,就朝哥哥姊姊那边去,坐在被烤热的羊毛毡垫上,同哥哥一起吃炒黄豆。
徐大刚领着赵备三兄弟在一旁坐下,王氏端着一个黄金色铜炉,领着阿二阿三一起走了进来。
看到阿二阿三手上端着的羊肉卷和反季节蔬菜,徐月兄妹三人惊喜的站了起来。
“吃火锅吗?”徐月期待问。
王氏勾唇一笑,嗯了一声。
似是才见到赵备三人,王氏又跟他们三个打了个招呼,三人略显迷茫的起身。
徐大介绍道:“这是我夫人,王氏,王萍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