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备看着儿子这炸毛的神色,忙比了个嘘的手势,提醒周边还有人呢,给爹留点面子。
阿斗气哼哼的,赵备哀叹一声,虽然觉得儿子年纪还小不适合知道太多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但还是招招手,让阿斗起来。
“这事情很复杂,阿爹慢慢跟你说。”赵备把阿斗抱在膝盖上,父子俩一起坐在阿斗原本的位置上。
阿坚挑了挑眉,少年人早已看穿一切,可怜阿斗还不知道他爹不知不觉就把他的座位给拿走了。
阿斗仰头望着父亲,听着父亲跟他讲什么是虚与委蛇,什么叫逢场作戏。
听着听着,阿斗掰着手指头计算,发现自己又多学会了好几个不正经的成语。
虚情假意、巧言令色、浮滑虚伪、左右逢源,吧啦吧啦.
风雪渐大,一个时辰后,居庸县到了。
三人从马车上下来,卫兵们早提前骑马抵达县城。
此刻正牵着马等候在公交马车起始点外。
赵备伸手抱儿子下车,又转身朝阿坚伸出手。
“我自己来!”阿坚拒绝,直接从马车上利索的跳了下来。
赵备悻悻摸了摸鼻子,这才想起,这可是王萍萍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对付匪徒都没问题,根本不需要自己多余的关心。
“我们现在进城去找首领吗?”阿坚看着眼前这座比渔阳县还要威武的居庸城,怔怔问道。
赵备摇摇头,“先随我到府衙报道,再领你们去徐家。”
“我想月阿姊了!”赵阿斗期待道。
在车上父子俩已经把矛盾解决,赵阿斗发现阿爹没有那么坏,欣然接受了阿爹的怀抱。
所幸他才六岁,要不然裹着厚皮裘,已经奔四的赵备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抱得动这么大一坨。
三人骑上卫兵们牵来的马,检查身份黄册,顺利入城。
到了城内,阿斗惊讶的张大了嘴,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的人!
“阿坚哥哥你看,这人眼睛是褐色的!”
“那个那个,他头发的卷的耶~”
阿斗兴奋的指着这个又看着哪个,感觉自己一双眼睛都要看花了。
阿坚和赵备对视一眼,年龄差巨大的两个大小男人,望着激动的阿斗,宠溺的笑了起来。
三人先去府衙,等赵备处理完事情,步行到公共澡堂,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卸下满身风尘。
等到傍晚,赵备这才领着两个激动的小子,来到徐家大门口。
“月阿姊!”
徐月和家人正在摆碗筷准备吃晚饭,突然就听见一声小童呼唤,齐齐对视一眼。
“谁啊?”
徐月没想起来居庸县里有谁会这样叫自己,狐疑的看向家人们,“月阿姊是在叫我吗?”
徐大郎看向大门方向,“是赵玄德回来了。”
“月阿姊!阿斗来看你了!”
一道小小黑影冲了过来,徐大郎上前一挡,直接把冲过来的赵阿斗拎了起来。
“是你小子~”徐大郎有趣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