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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夭夭南部
二〇〇八年六月
这是离家六年来,第一次回来。
我想我真的已经习惯了在北部的生活。因为在我回来的时候,我居然找不到回家的路。
南部的某条老旧的巷子,老旧的门牌号码。一切都是熟悉的,可是到第73号时,就再也没有门牌号了。所以我找不到了家。所以,我认为:我,已经忘记了小时候,我在南部的生活。可是它却又如烙印般深刻。
再往前走,右边,第74号的时候,那是空旷的。而左边却都在。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折了翼,而且是右翼,很疼。
那个的旁边是一堆堆的废墟。终于,我才发现,我真的不再适合南部,因为,回忆,变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了。
我一直试着凭感觉找到那个熟悉的门牌号,99。
是的,是99。
过去一直被余逃之笑话的99。我记得,他说过的。
我有点不大记得他的样子了。
他,叫余逃之。绰号:王子。
他习惯那样冷酷地对着那些向他表白的女生。包括她。
他最后却还是拉住了她的手。
是的。
那个我一直在怨念着的夏天。
闭着眼。
突然间回忆,回来了。样子渐渐清晰。耳边仿佛还可以听见。听见他的笑声。
那年夏天。在连排的房子边,三个孩子嬉笑打闹。我们。我,余逃之,李恩雅。我们三个在18岁的夏天里,淳朴的在那里为了那年夏天即将上映的电影在争吵着。那个夏天,穿着凉爽,不怕暴晒的太阳,就这样,我们争吵着。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通过了大学联考。
在那个时候,在这条巷子里,我们的成绩整整被大人们念了一个夏天。
余逃之,s大。
夜夭夭,t大。
李恩雅,t大。
是的,余逃之考上了那里,那个北部有名的重点大学。可是很庆幸的是,我们三个都在北部。
所以,那个夏天,我们都被家里“赦免”,可以发疯似的在大街上“撒野”。
再走百米,就是一个围墙,那是把巷子和高速公路分开的围墙。围墙外有块荒废了的地,那年政府拨款,让维护工人在那里种了很多的树木,听说还有难得种植的竹子。
此刻围墙外的竹子已经都长得好高,可以盖过围墙内的建筑了吧,大概。因为围墙里,一直到73号的墙边,都是空的废墟地。没有了当时一家几平大小的两层或三层小楼。所以,我也只能估计个大概。再走走就是围墙外,围墙外的公路对面就是堤坝。堤坝,下面,就是海。
这个堤坝是那年,被我们叫做放声的地方。因为每到一定的时候,我们就会快步穿过公路,到对面的海边放声。可是,我却记得,余逃之要说那是一个河堤。
当时,我会很不顾形象的大力挥掌,目标是他的后脑勺。然后恩雅会说。
“白痴啊你。那是堤坝,是海的堤坝。”
呵呵。又是一个怨念。一个执著着的怨念。
就这样,我一直站在巷口的围墙旁看着海边。直到住在第23号的阿婆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