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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这片山。
山林中手持武器的彪形大汉不断穿梭,好不匆忙。
其中有两人成了其中的异类。一人头顶三根毛,小号毛三,一人则头顶四根毛,自然便叫毛四。两人均身姿消瘦,其貌不扬,贼眉鼠眼。比起他人的横行无忌,两人则小心翼翼许多,行为举止尽显谨慎。
附近的山里,大大小小有百来个山寨。山寨间实力参差不齐,厉害的足可和一镇军府相匹,最弱的也不过是寻常百姓受够了欺压,自己立山为寨。
两人来自实力靠中间山寨。三个时辰前,两人接到命令,寨里有两兄弟彻夜未归,叫他们调查下具体情况。
他们山寨比不上大山寨,虽说两人消失不足以伤筋动骨,但对人手不多的山寨,还是举足轻重的。
两人对于上头为何安排他们,心知肚明。两人本是毛贼,话说兵荒马乱之际,有几个毛贼不足为奇,丢在人群中倒也不扎眼。若与他人产生误会,实力不济的情况下,顶多被暴打一顿,不会危及性命,在山寨中充当斥候的便是毛贼。
只是毛贼也会被惦记,大家都清楚,毛贼要去的地儿,定是金山银山。
好在两人机灵,不断绕路。明明三个时辰的脚程,硬是走了八个时辰。
毛三见人影渐少,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轻声问道:“吓死个人,还有多久哩。”
“三炷香。”毛四声如蚊蝇,四处打望。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前方大吉大利。”毛三合掌,表情虔诚。
毛四亦有模有样做到。
三炷香并不长。
当两人行至目的地时,均瞠目结舌,冷汗直流。
他们眼前有一处大坑,坑中趴着一个人,此人身着白衣,白衣周遭凝固着黑色的血液。而大坑在往东延伸,是寸草不在平地。
那人自然是昏迷一天一夜的明动。
毛三咽了烟喉咙,朝毛四打了个眼色询问,这下如何是好。
这里很空旷,空旷得只有明动趴着,很难见到第二人。
毛四也不知怎么办,寨主给的位置就是这里,他方才还刻意核对过,无奈只有说出心中所想:“他们不在,难道?”
“应该是死了。这等景象明显是高手所为,能有此造诣的高手,断不会掳走他们。
”毛三往后退了几步,看样子是要离开。
毛四亦往后退:“是了。好好编个故事,回去答复寨主即可。”
两人果然胆小谨慎,连去查探都欠逢。又稍微商量了会儿,打算离开。那知刚转身,就看到五个面目狰狞的大汉。
五人呈品字站立,为首大汉满脸刀疤,暴露的身体黝黑发亮,青筋暴起,身姿卓越,想必是个练家子。
只听他冷笑道:“你这两个小毛贼,让老子好追。”跟着瞥了眼大坑,讥讽道:“怎的,死人财不敢拿了?”
原来五人在五个时辰前,见两人鬼鬼祟祟,便心下了然。如今见明动的衣衫竟不染一丝尘埃,笃定白衣衫价值连城,暗忖跟着毛贼走,果然有油。
毛三眼咕噜一转,也清楚大概,顺势道:“先见先得那是愚见,后来居上才是这个理儿。况且我俩只是来打个秋风,啥也没看到,就看到了这里景色宜人,一时间流连往返。”说着碰了碰傻愣愣的毛四。
毛四会意,哈哈笑道:“既然几位大爷有如此雅兴,小的个儿也不做良辰美景的耗子屎。”说完低着头,和毛三绕过五人,向外走去。
本来刀疤汉子是想扣住毛三毛四追寻更多,但见两人这般识时务,便算了。再说,土匪就是抢,与小毛贼同流合污,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让同行人知晓,岂不令人笑掉大牙,故懒得理会两人,贪婪的朝坑中奔去。
毛三毛四话说得如此圆润,人岂有不机灵的道理。两人稍微转了一圈,便又折返,贼不走空,心里想贪个便宜,做回黄雀。
这时,五人也至明动跟前。刀疤汉子进距离看着光滑如绸,漂亮得要紧的衣衫,心想送给那貌美如花的寡妇,啧啧.......心头怀火的朝衣衫摸去。
在他眼里,高人都是跪着死的,像明动这般窝囊趴着,断不会是高手。况且,他之前已确定明动没了呼吸,故心里只有火热。
然而事情往往不如人愿。
一声惨叫,惊得毛三毛四汗毛炸起。在他们眼里,刀疤汉子仅是摸了下衣衫,手臂便莫名其妙断开。
刀疤汉子身后四人看得更加清晰。断臂处,切口平整光滑,更加诡异的是,经脉是经脉,肉是肉,骨是骨,没有一块肉往外翻,没有一滴血往外流。
五人急退,秩序分明。没有离开,也没立马再上,而是静观其变。显然曾经遇到过此事,又或者说是老手。
七窍流血不并非意味着死。
天南意那刀并不是要命,而是让明动假死。为何如此,很多人知道,但明动不知。
之前封住明动生命气息的刀意,自成循环。可自被刀疤男子触摸后,循环乱,刀意倾泻。
登时五人从明动身上感知的生命的气息。
明动迷糊睁眼,六识回体,他只感觉痛。身如刀割,心如刀刺,脑如刀劈。颤颤巍巍起身,欲定睛查看周遭情形,可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双眼。无法细看,无法深呼吸,无力感难受感油然心生。
这比死还可怕。